“只有这一处吗?”
萧景轻抚那道伤痕,满目柔情。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何必自已动手,若伤着可怎么是好。”
苏婉清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双颊泛红,心头甜蜜。
“多谢相公关怀,只是小伤,已经涂过药了,不打紧。”
她抬手又拈起一枚蜜饯,递到萧景唇边,
"妾身亲手做的,爷再尝尝?
"
"辛苦你了。
"萧景含住蜜饯,指尖划过她手背。
苏婉垂眸浅笑,又为他续上热茶。
两名丫鬟侍立两旁,一个揉肩,一个捶腿。
他眯眼品着香茗,只觉浑身舒泰。
这般逍遥日子,倒比当官还惬意。
萧府后花园,梧桐树下。
萧景执竹竿闲坐水边,池面波光粼粼,浮漂忽上忽下。
苏婉在石案前绣着并蒂莲,丫鬟们叽叽喳喳玩着挑彩绳。
"公子尝尝这桂花酥?
"青竹捧着描金漆盘上前,
"新来的师傅手艺极好,酥脆香甜得很。
"
沈砚轻咬一口,果然满口生香。
忽听碧荷惊呼:
"公子快看!浮漂动了!
"
只见鱼线骤然绷紧,钓竿弯如弓弦。
他手腕一抖,急速收线,一尾银鳞闪闪的鲤鱼跃出水面,溅起晶莹水花。
"真够肥的!
"
"晌午让厨房做红烧鲤鱼!
"
丫鬟们欢叫连连,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沈砚抚着鱼竿轻叹,若在前朝盛世,凭他那些经商妙计,何愁不能富贵?偏生这乾元年间,商人连锦缎都不能穿。
倒想起《汉书》里记载的吕不韦,那才是商贾的好光景。
檐角铃铛轻响时,太学院的晨读正念到《论语·学而》。
"知之为知之...
"的老先生声音洪亮,学子们却昏昏欲睡。
"都听懂了吗?
"老先生环视课堂。
这是专为宗室子弟设的学馆,可年幼的王子们早已神游天外。见先生发问,慌忙收起涣散的神情连连摇头。孩子们心里嘀咕,这位严肃的老学究,哪有沈先生讲课有趣?
连着一旬不见沈砚身影,这位会讲故事的老师到底去了哪儿?下课钟声适时响起。
"散学了!
"
"去玩咯!
"
小王子们顿时精神抖擞,争先恐后往外跑。老先生摇头叹息,终究是孩子脾气,也不忍苛责。
今日庭院格外喧嚣。孩子们没像往常各自嬉戏,都凑在廊下交头接耳。
"沈先生怎还不来教书?
"
"莫不是染恙了?
"
"先生从不无故缺课,定有缘故。
"
"光猜何用,不如打听明白。
"
几个机灵鬼瞄见路过的太监,一窝蜂围上去。
被缠住的太监只得实言相告:沈大人奉旨主持会试,陛下特准他考毕休养,现正在府中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