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配称臣属?
"
楚煜嗤笑连连。
"这些摇摆之徒,只会攀附胜者。
"
"若我大梁势弱,他们必会率先倒戈。
"
萧璟神色凝重,仍辩驳道:
"可大梁以仁德立国,既收朝贡,礼数不可缺。
"
楚煜眼中掠过轻蔑,暗忖这迂阔之人,到底不明强弱相争之道。
这些虚礼有何用处?能充饥解渴吗?
对他国过于宽厚,反令对方得寸进尺,终将蚕食我国利益。
昔年西域诸部朝贡——他们谎报使节数目,以劣驼充数,只为骗取丰厚赏赐。
皆因中原王朝恪守
"薄取厚赐
",只要外邦略献贡品,朝廷便回以重礼。
直到**拆穿其把戏,欲加拒绝时,却惹得西域举兵来犯,铁骑险些踏破边关。
何其可笑?我以礼相待,却被视作可欺之羔羊。
不仅西域如此,南海、北境、东瀛诸国莫不如此。
说到底,国之交涉,利字当先。
空谈
"礼仪之邦
"?
若无强权为基,不过徒增笑料。
现今国运昌隆,诸国畏服,不敢妄动。
但若稍露疲态,那些蕞尔小邦便会如豺狼般扑来,伺机分食疆土。
烽烟起时,多少忠魂埋骨荒野,多少黎民家破人亡?
殿下如今厚赐番邦,实乃资敌之举。
彼等必将赏赐换成刀弓战马,来日用以屠戮我士卒。
纵不动武,如此厚赏亦如饲虎。
这些边陲小国垂涎中原已久,待其借我资财壮大,必会反噬。
谢昀说罢,赵衡惊出一身冷汗。
若非他点破,自已竟未悟此策凶险。
这简直是在自取**!
自谢昀谏言后,赵衡幡然醒悟——厚赐朝贡者,非但换不来忠心,反会养虎为患。
外邦献贡,不过为求自存。
至于**是否恩赏,他们毫不在意。
只求我朝不动干戈足矣。
而今赏赐过重,反令其觉我可欺。
贪欲滋生,企图借进贡牟取暴利。
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再看我朝,犹自沉迷万国来朝的虚誉。
殊不知
"软弱可欺
"之名已传遍诸国,这才引来众多朝贡之邦。
细想之下,反倒显得我朝可悲。
以当今**之军力、国势、技艺,何需以此等手段求取太平?
更为荒谬的是,即便历代采取
"重赐轻贡
"之方。
仍难阻异族侵境,终究兵戎相见。
究其根本,若朝廷停颁贡令,番邦怎会罢休?
朝贡之初衷,本是从中牟利。
若禁绝朝贡,
犹断其财源。
利从何出?
人为财亡,鸟为食灭。
边陲小部若无利可谋,必扰我边疆,乃至引发战事。
亦有假朝贡之名,行刺探之实,伺机起兵者。
陆远昭顿悟,旋即辞别周砚之,快马赶至礼部尚书孙启明处。
库房中。
孙启明正指挥礼部众官筹备赐礼。
"此番渤泥遣使多少?贡物为何?
"孙启明询道。
属官展册回禀:
"渤泥使团六十人,献龙脑香十箱、犀角五十对、玛瑙三百颗、紫檀木八百斤......
"
孙启明捋须道:
"皇长孙有谕重赏,不可怠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