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诸侯严加约束,既限制军权,又广布眼线。
诸侯所辖兵力须有定额,还须留亲眷在京为质。
通常以子嗣妻妾为人质。
若诸侯轻举妄动,最先受害的便是留在都城的亲眷。
这让赵德昭难以决断。
他不确定该保留多少兵力,才能消除赵匡胤的戒心。
更难抉择的是,该让谁留在京城为质。
为此,他请教谋士李淳风。
“先生,孤欲早日赴藩,建功立业,却仍有疑虑。”
“父皇生性多疑,若要离京,须妥善筹划。”
“以你之见,拥兵多少,方能令父皇安心?”
谋士闻言,神色凝重。
深知诸侯救国并非易事。
既要控制兵力,又需留人质在都。
若在边疆开疆拓土,必招致更多猜忌。
当务之急是消除君王的顾虑。
而核心在于兵权。
多少兵马能让圣上放心?
沉思许久,他伸出两指:“不可超过此数。”
“两万?”晋王眉头稍展。
这数目已超出常理。
寻常藩王护卫仅数千之众。
如齐王麾下,也不过五千余众。
昔日晋藩亲卫,实际不足五千。
虽藩王可自行募兵,但数额须经朝廷核准。
唯有奉旨出征时,方可暂掌兵权,战后立即交还。
朝廷对军权把控极为严密。
谋士继续进言。
“为免圣上疑心,王爷家眷最好悉数留居京城。”
自古君皇多疑,若无此策,恐难取信于君。
“全部子女?”晋王眉梢微挑。
“可否携一子赴藩?”
“次子与孤性情相合。”
“愿亲自教导。”
“望其日后能担大任。”
谋士面露难色。
“殿下偏爱二公子,反令圣上更为忌惮。”
道理浅显。
最疼爱的儿子带离京城,其余家眷岂不更遭猜忌?
天子定然不会应允。
“罢了。”
“次子留在都城自有良师教导,也算幸事。”
晋王摆手作罢。
转念想来,能得那位大儒指点,未必不是好事。
计议已定,晋王不再犹豫。
他抬眼望向窗外。
廊下灯笼渐次点亮,暖光勾勒出飞檐轮廓。
更漏声渐歇。
改日定当进呈御览。
天刚泛白。
晴空万里,旭日洒下金辉。
宁王清晨入宫拜见启元帝。
御书房里,皇帝正用早膳。
几碟素菜配着白粥,清淡简朴。
却见他吃得格外香甜。
"儿臣拜见父皇。
"
锦衣华服的萧景恭敬施礼。
"免礼,家里人不必拘束。景儿,可曾用过早饭?若不嫌弃,陪朕用些。
"
他随意挥了挥袖。
"来人,添一副餐具。
"
内侍即刻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