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考题背后,似乎暗藏玄机。
令人不安。
站在一侧的徐文渊神色渐沉,仿佛察觉山雨欲来。
大殿鸦雀无声。
举子们面面相觑,困惑不解——
殿内整齐摆放着三筐谷物，众学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下笔。
考官徐琰沉声道：
"准许触碰与嗅闻。
"
考生们神色迟疑，无人应答。这三堆谷物有何玄机？忽有人觉得此番场景似曾相识。
又是这等刁钻试题......
堂堂殿试竟出现如此怪题？
不少人心生困惑——先前乡试那两道晦涩题目已令人头痛，如今竟再遇难题？
必是同一人所拟！
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徐琰。
心中百转千回。
怎又是您！
乡试便罢，殿试也不放过我们？
究竟何处冒犯了？
考生们暗自叫苦，几欲叩首求换题目。这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何曾亲手触碰过田间作物？要他们分辨谷物品相，简直难如登天。
唯有着装简朴的几位考生上前，仔细查看谷粒成色。其余人只得勉强跟随，却始终看不出差别。
这三筐谷物在他们眼中毫无二致。
谁都不解徐琰出此怪题的用意。
辨别谷物有何意义？
将来入朝为官，难道还需亲自耕田不成！
多数人愁容满面，执笔不定，坐立难安。几位寒门学子端详过后，忽然面露恍然，提笔疾书：
一筐颗粒饱满，
一筐干瘪陈旧，
另一筐霉变**。
..........................
大殿内鸦雀无声。
不少考生急得满额冷汗，迟迟不能着墨。
此刻方知悔恨。
什么君子远庖厨——
荒谬！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信那些迂腐之论。若能识得五谷，通晓农事，也不至于此刻手足无措。
他们眼巴巴望着几位同窗奋笔疾书。
若能这般文思敏捷，该有多好。
群臣冷眼旁观，目露怜悯。
都是科举仕途过来人，明白其中艰难。
但从未遇过像周延这般出题的主考官。
这届考生遇上他，只能自叹倒霉。
"不如重开科考。
"
"至少下届不必再由周延主试。
"
众官暗自盘算。
殿侧矗立着鎏金漏壶，高约三丈，缀满珠玉。分作四层：上层环刻星宿，下层雕着瑞兽。
壶旁木俑执铜铃，伴着滴水叮咚作响。
音波似水纹在大殿内扩散。
限定的答题时间结束了。
"时候到了，停笔交卷！
"
持拂尘的侍者高声宣布。
应试者们无奈地搁下毛笔，眼中满是不甘。
答卷未臻完善，结果难以预料。
侍者收齐试卷后略显踌躇，视线在景文帝与沈砚之间徘徊。
照理殿试应由皇帝亲自批阅，如今却交由五品官吏主持。
景文帝察觉侍者的为难，肃然道：
"交由主审官评定。
"
既已任命沈砚主考，理应由其审阅，况且他也不明白这次考核的用意。
侍者躬身应命，恭敬地将考卷呈给沈砚。
"沈大人，请您过目。
"
沈砚接过试卷，微微点头，开始逐一评阅。
考生们愁容满面地瞪着沈砚，怨念几乎化作实质。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竟遇上这位以怪题闻名的铁面考官。
不仅在会试时受其
"锤炼
"，殿试依旧避不开他的刁难。
这次殿试考什么不好？
偏要辨识五谷！
闻所未闻！
谁能料到主审不考经史文章，反要区分黍稷稻粱？
满腹经纶的举子们在此次殿试中手足无措。
眼看就要栽在此人手里。
考生们内心充满沮丧。
他们平日专研策论、八股，吟诗作对更是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