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李琰微微颔首，
"周主事，开始吧。
"
周洵领命，向殿外吩咐：
"呈上。
"
数名侍卫抬着三筐粟米走入大殿。
粟米？！
举子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究竟是何用意？
第二十三回举子们瞠目结舌：竟要我等辨别这三筐粟米？！
众人望着面前的粮筐，一时无言。
这不是在举行科考吗？
不该是考经义、论策吗？
为备战此考，他们日夜苦读经籍，钻研历年考题。
从未见过如此考试方式。
奇特，却又隐约熟悉......
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陆明远注视着麦穗，眼中透着深意。
李成儒神色平静。
他到底想干什么？
庄严的殿试场合，竟抬出几筐麦穗。
简直荒唐！
户部尚书周诚等人都觉得柳青在胡闹。
历届殿试何曾用麦穗作考题？
他们倒要瞧瞧柳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御座上。
楚昭微微倾身，仔细打量着那三筐麦穗。
他很好奇柳青接下来要做什么。
早听说柳青教导皇子的方式别具一格。
本以为会出现
"君子之道费而隐
"之类的题目。
没料到直接搬来三筐麦穗。
楚昭来了兴趣，含笑问道：
"柳卿，莫非要用这三筐麦穗考校众举子？
"
语气中带着调侃。
他猜测，这不过是柳青想标新立异，让考生以麦穗为题吟诗作对。
完全没看出其中深意。
举子们听到楚昭这番话，脸色顿变。
熟悉的不安感，又来了！
看向柳青的目光渐渐充满警惕。
这种莫名的荒诞感……
他们怎能忘记！
这个柳青......
肯定又要出什么刁钻的考题！
用麦穗写策论？
举子们眉头紧锁。
开始拼命回忆典籍中与麦穗有关的记载。
《诗经·周颂·良耜》有云：
"荼蓼朽止,黍稷茂止。
"
《大雅·生民》写道：
"诞降嘉种,维秬维秠,维穈维芑。
"
《小雅·大田》则记载：
"彼有不获稚,此有不敛穧。
"
麦,乃五谷之首。
所谓五谷,即麦、稻、菽、黍、稷。
柳青手持麦穗示众,众人皆以为他在暗指农事。关于耕作,《诗经》中多有描述。
若以粮食暗喻民生,则有杜甫《赤谷》诗为证:
"岂无青精饭,使我颜色好。
"
"苦乏大药资,山林迹如扫。
"
"况当烦暑敛,更值秋潦浩。
"
杜甫慨叹自身处境艰难,而百姓生活更为困苦。
如今三筐麦穗摆在眼前,举子们心中思绪万千。
他们饱读诗书,历经科考,最终站在金殿之上,皆是才华横溢之辈。
即便试题再怪,也要全力应对。
就在众人绞尽脑汁之时——
"本官并未要求作八股文。
"柳青开口道。
殿内一片沉寂。
楚昭略微一怔,随即眉头紧蹙。
陆明远面露疑惑。
他虽发现麦穗有异样,却参不透柳青的真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