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这种灯后是不会冻死人的,死尸早晚有用完的时候,没有新的尸体你们拿什么做灯?”
白甜双目发红,靠近王伯,“既然你想让我们报道,那我就报道给你听。”
“点灯村隶属雪山,天气严寒,常人难以居住,村长为村子长久发展,寻来阿姐,阿姐将这种做灯方式教于你们,虽然是用死尸做灯有违天理,但死人总没活人重要,你们为了活命只能妥协这种做法,可死尸是有限的,没有这种灯村子就会恢复到原先的寒冷。”
“所以你们动了歪心思,没有尸体就制造尸体,活人死了不就成了死尸吗?”
“你们常年居住在这,乡亲邻里下不去手,阿姐作为一个外村人自然成了首选,况且她早就没用处了不是吗?你们都学会了制灯方式,留着她只会多用一盏灯。”
“你们用她教会的方法,将她做成烛灯。”
白甜不屑的冷哼道:“可你们没想到,阿姐死后一切都变了,烛灯虽然依旧能避寒,可这座村落所有的灯都成了阿姐的耳目,并且在她死后村里夜晚会出现彻夜亮灯的人家,不灭掉这些人家屋里的灯,里面的怪物会出来杀人。”
白甜猛然转头,紧紧盯着每晚出现在大厅喊玩家们值夜的黑袍村民,“选错屋子会死,选错灯也会死,长时间暴露在烛灯下身上沾染烛火味道也会死,所以你们每晚都要披着黑袍值夜,却从来不将黑袍拿回家。”
她一把揪出藏在人群里的黑袍村民,“你故意将袍子扔在外面等着我们发现端疑,等着我们发现黑袍的用处,替你们去死,去吸引阿姐的注意。”
说完,白甜缓缓仰天大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她歪头看向王伯,眼中寒意倾泻,“知道为什么之前做灯村里无事发生,她死后却怪事连连吗?”
村中过往被猜的八九不离十,王伯终于慌神了,他牙齿打颤,明明早就不会寒冷可身子却不自觉发冷发颤,“为...为什么?”
白甜微笑,“因为你们改变了规则。”
“王五家里用红布盖着的屋子你们以为阿姐是用来平息死尸怒气的?”
白甜轻笑出声,像是看着一具尸体般冷冰冰地看着众人,“蒲团,灵牌,黄皮书,烛灯,贡品,她是在超度。”
闻言,王伯惊慌地跌坐在地上,灰暗眼眸中流露出恐慌。
“不...不可能。”
白甜蹲下身子,平视刹那间老去的王伯,“之前死去的记者都是被人用点天灯的方式杀死,让我来猜猜,你们做灯也是采取这种方式的吧?”
“将人浸泡在油里,头朝下脚朝上倒吊在木桩上,用火点燃头颅一点点烧至碳化,焚烧过程中留下的东西都被你们用来做灯了吧?”
“我之前还纳闷,为什么做灯要用缸?现在想来那些缸是用来浸泡人的吧?”
没给王伯说话的机会,白甜摆正王伯的头颅,逼着他看向红轿,“看来阿姐没告诉你们做这种灯的禁忌啊。”
王伯裆下流出一摊淡黄色液体,他哆嗦着脸皮,脸色苍白,“什么...什么禁忌?”
白甜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说呢?你们用活人做灯,改变了规则。既然尸体能做灯,那为什么阿姐从来不杀人做灯?她为什么只敢用被冻死村民的尸体做灯呢?”
她话音刚落,院内寒风四起,天地间灰白色云雾席卷而来遮盖住阳光,鹅毛大雪倾盆而下,明明是白天,屋外土路上那一排排烛灯,不点自燃。
众人屏住呼吸,冷冽寒风刮起红轿上绣凤金边盖布,轿子响起咯咯几声笑声。
画着精致妆容的阿姐流下两行血泪,原本烧成黑炭的小手不知何时变为纤纤细手,指尖圆润,涂着红色甲油的指甲不断变长,她缓缓睁开眼,带着笑意的红唇慢慢咧到耳后,雪白尖牙间夹杂着粉色肉块。
她坐在轿中,身着喜服,顶着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愉悦地看向早就吓傻的王伯。
阿姐伸出苍白细手轻轻拂在轿门边,上身微微倾斜,头上凤钗叮当作响。
“你拿了我的灯。”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噗嗤——”温热鲜血溅上白甜光滑侧脸。
失去头颅的王伯笔直朝后躺去,扭曲脖颈涌出大量鲜血染红身后白茫茫雪地。
阿姐抱着那颗瞪着双眼,满目惊恐的头颅,优雅缓慢的探出一只脚。
“嘻嘻嘻...”
“我闻到烛灯的味道…”
“好香啊,要从谁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