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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1 / 2)

番外(一)

大三下学期,课表没那么紧张。

余清音不需要天天赶早八,却比之前更忙碌。

准确来说,整个班的学生都差不多。

考研、实习、留学这三件事,涵盖了大部分人的选择。

余清音选了最后一种。

从重生后,她就念叨着将来要去英国读研,说得多了大家都以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仿佛她的人生就该这么前进。

这件事里,唯一让她意外的大概是父母。

范燕玲特意给女儿打电话:“你出国要多少钱?”

余清音:“我自己攒了。”

在读书这件事上,范燕玲和丈夫是传统的家长,那就是孩子能念得下去砸锅卖铁也要供。

即使女儿能挣钱,大学四年她也没断过生活费。

她道:“你就说多少,我跟你爸凑一凑还是有的。”

家里的年收入,余清音其实还是有数的。

她知道父母是最典型的那类中国人,勤劳能吃苦又节俭,想想说:“我才要申请学校,还不知道被谁录取,一般学费要二十万。”

多少!范燕玲倒吸口凉气:“是特别好的学校吗?”

其实她不觉得再念个研究生有多大意义,在她心里B大已经是顶天的好学历,但传统的观念还是逃不开名校情节,即使她不清楚那些学校到底身处何方。

余清音:“目前我看的几所,世界排名都比我们学校高。”

范燕玲:“只要是学习,花多少钱都值得!”

她说得铿锵有力,好像在给自己洗脑。

余清音都不好意思说去留学只是想体验另一种生活,生出自己是拿着父母血汗钱去抽大烟的败家子的错觉。

她道:“我真的有钱,你跟我爸留着花吧。”

曾几何时,孩子还是为了五毛钱买烤串跟父母撒娇的样子。

范燕玲不是那种善于形容心情的性格,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你能有几个钱?只要你好好学,我跟你爸吃糠咽菜都行。”

余清音沉默两秒:“不要老说吃糠咽菜,会让人很有压力。”

况且她爸跟她二伯开了家手机店,主营维修和销售,这几年用得起手机的越来越多,生意在小镇上也算是独一份,比很多名校毕业的人都挣得多。

但范燕玲身上有许许多多家长的影子,说:“有压力你才会有动力啊。”

一面哭穷,一面大方。

余清音活到这个岁数,已经和父母的许多行为和解。

她情愿只记得那些好的让自己快乐,说:“明年9月才开学,钱不着急,我还能争取拿到点奖学金。”

其实她申请到的几率并不大,不过是为了之后的话做铺垫。

但范燕玲并不清楚,只当成绩好就行,母女又聊几句才挂掉电话。

余清音盯着暗掉的屏幕发呆,过了会登陆自己的手机银行。

她的存款余额已经突破七位数,对于还没大学毕业的人来说很可观,甚至很大程度上是自由生活的底气。

岳阳刚下班回家就看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笑,凑上来:“在跟谁聊天?”

余清音上礼拜久违地被追求,虽然她马上拒绝,到底是件事。

岳阳借口吃醋占了好些便宜,到现在还用不腻:“跟我说话怎么不笑。”

余清音斜睨他:“天天迟到早退,你这样怎么给我买大房子。”

可别冤枉人,岳阳:“刚在附近见完客户,顺路就回来了。”

哦,余清音西子捧心:“原来我只是顺路啊。”

两道眉弯蹙蹙,还挺会卖可怜的。

岳阳从口袋里掏出张传单:“新开的烤肉店,去吗?”

余清音:“打折吗?”

岳阳两只手一比划:“68折。”

那还商量什么,必须去。

余清音起身穿鞋子,两个人边往外走边说话。

岳阳:“致远现在接一条gg多少钱?”

余清音:“三万到五万不等。”

即使岳阳向来有几分公子哥的气质,也不由得掰着手指头数。

他道:“真挣钱啊。”

就为了问着感慨一句吗?余清音等着他的下文。

岳阳也不拖沓:“能给个爱情价吗?”

余清音义正词严:“爱情可是无价的。”

很好,现在有点资本家那意思了。

岳阳意识到自己被逼入到死胡同,不论开口是什么数字都显得不合时宜。

余清音喜滋滋的看两眼他的进退两难:“但看在我们的情分上,略给你降一点也行。”

岳阳滑稽个作个揖:“谢主隆恩。”

又说:“没办法,Sion的人情债,你知道的。”

余清音当然知道是哪位:“他最近投的新项目吗?”

岳阳:“咖啡品牌,跟致远的调性也符合。”

何止是符合,余清音:“他最近学习得头悬梁锥刺股,心率都快跳到二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