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声音低沉，“走，回去。”
顶着衣服，她大致清楚这个副本的情况。回到家，姜晚掀开衣物，身后许窈和顾缱一人一边关好木门。
姜晚拿起镜子看了看，脖颈和脸颊，还有耳朵出现了鱼鳞鱼鳍模样的东西。
“发生了什么？”宿时卿率先问道。
幽蓝色的灵片在阳光下闪耀着神秘的光亮，姜晚整个人都被这种光亮包裹，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并且还在不断蔓延，姜晚的双脚也开始泛起了鳞片。
许窈满脸惊骇，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顾缱则说道：“人鱼？姜晚是人鱼吗？”
这个情况太严峻了，如果还姜晚是人鱼，那么他们必须把她作为任务交上去。而姜晚是他们的核心人员，怎么可能作为任务物品。
这个副本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更加重要的是姜晚到底是不是人鱼。
许窈面色凝重，眼神看着沉默的姜晚。
过了一会儿，姜晚终于开口。
“我是祭品，献祭给人鱼的祭品，或者说我是钓人鱼的诱饵！”姜晚突然出声，另外三人满是疑惑。
宿时卿首先问道：“祭品，祭品不是没选出来吗？”
“把你变成祭品，献祭给人鱼，就可以获得出海平安和满满的渔获吗？”一旁的许窈不解。
顾缱没说话，但申请和其他两人一眼疑惑。
姜晚看了看自己类似鱼的模样，“许窈还记得那个老人吗？”
“说雕像这是镇里的英雄，之前饥荒，如果不是她，镇里的人都饿死了那个老人？！”许窈记性不错，全盘复述了之前那个老人说的话，“当时我还有点意犹未尽，疑惑她为什么不详细说说，你说可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晚扯出一抹微笑，让充满光晕和鳞片的脸上多了一丝明亮和邪魅，“她没说是给出，而且如果全镇都差点饿死，就不存在某家有存粮的情况。所以她肯定是做了什么，才能获得大量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大量的渔获能做到这点。”
这时，三人结合姜晚说自己是祭品这点，有些恍然。
“所以说，那个人献祭了自己，或者说镇上的人献祭了她，才获得石版画上那些满满的渔获？”许窈恍然大悟道。
姜晚点头，继续说道：“这位祭品，一定是有些不同的，人们也习惯把这些不同刻画在生活方面。所以我猜测她肯定是人鱼或者说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和人鱼沟通。”
“也就是我说的，用我钓人鱼，版画后面一幕，有权势和财富的人，正在端着盘子享受生食，我猜测他们食用的可能是人鱼肉。这样才能给这个小镇带来大量的财富，才能建起那个地方，才能让小镇出现与众不同的富饶。”
三人陷入沉默，竟然还有这些东西。
“那现在，是守株待兔，我们也用你钓人鱼来完成任务？”顾缱说道。
都是历经不少事情的人，这样的解决办法，才更加符合情况。
宿时卿有些不赞同，但姜晚又不是温室里的玫瑰，她远比自己厉害。顾缱这样说，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办法。
许窈敏锐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只能低头默认。
姜晚点头，“是的，我也赞同守株待兔，以不变应对万变。”
众人沉默下来，姜晚有点口渴，让宿时卿给她倒点水喝。她预估自己的变异时间，最多明天晚上这些人就要动手。
许窈和顾缱不能让人发现不对，拉着宿时卿一起去了小码头，擡着各种渔获回家。
很快到了晚上，期间有人来敲门，全都被宿时卿打发走了。姜晚睡在他准备的水缸里，还是加了大量盐水的水缸里。
第二天一大早，姜晚的双腿正式变成鱼尾，她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越发真挚。
姜晚看着鱼尾，清楚这是引诱自相残杀副本潜规则。如果是一般团队，现在姜晚大概已经成为上交的任务物品。
姜晚笑了笑，露出已经被改变牙齿，森冷的牙齿已经变得尖锐。只要轻轻一咬，就会轻而易举刺穿人类的动脉。
今天的镇子显得格外安静，姜晚精神力量所到之处全都是安安静静待在家里的人。
然后是气势汹汹朝着她所在地方赶来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绳索和农具，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贪婪。
宿时卿的战斗意识还在，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准备袭击这些人。
光靠本身的战斗经验，他是可以对付这些人的。
姜晚却让他躲起来，宿时卿生气无奈却不能反抗，最终只能看着这些人带走了姜晚。
姜晚被捆绑在板车上，然后被拉着前往昨天早上看到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还有一些穿着华贵的人。
他们眼神贪婪望着姜晚，眼神在姜晚身上巡视。
让姜晚意外的是，在场还有三名少女，全都是和姜晚一样的外表。
腐臭的味道再次袭来，姜晚等人被捆住，挣脱不能直到天黑。
宿时卿等人一直没出现，姜晚知道他们已经在准备了，不是为了救她，而是捕获人鱼。
夜晚火把不断燃起，姜晚四个人被换上华丽漂亮的裙子，推着前往海边搭建的高台。
姜晚躺在平台上面，听着耳边萦绕的哭声神色淡然。
台下开始跳起祭祀舞蹈，带着狰狞面具的人不断跳着，嘴里呢喃着难以翻译的语言。姜晚看着远处，浪花似乎变得汹涌起来。
姜晚脑内传音他们保持，不要比村民率先出手，因为人鱼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似乎是猛地刷新出来的npc，高达四米的人鱼出现在海上，姜晚等人被一艘艘小船装好，往人鱼的方向推去。
如同献祭给人鱼的新娘一般，不断靠近人鱼。
高大的人鱼俯视着面前的人，瑟瑟发抖和畏惧的眼神出现在它眼中。
姜晚在其中表现得淡定，一下就吸引到了人鱼的注意。
它开始朝着姜晚靠近，充满了鬼魅的感觉。
这时，一张巨大的往从天而降，兜住姜晚和靠近的人鱼。
黑暗中，一个大船缓缓出现，飘扬的旗帜在黑暗中不断被吹动。
……
宿时卿出现在休息平台时，整个人都是发着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明明正在等待抓捕，却没想到下一秒就开始任务结算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出了副本。
周围的顾缱和许窈也不明所以，看着奖励和回档道具不明所以。
唯有姜晚，没有出现在这个平台上。
接应人员得知消息后迅速把消息传递上去，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
“是姜晚把抓捕人鱼这个任务，上传完成对不对！”许窈突然说道。
其他两人沉默，似乎只有这个可能，才能将任务完成，然后他们三个人离开。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吗？
此时，小镇副本里，姜晚用精神力量撕开网，整个人漂浮在空中。
“出来吧，我知道你的目标一直是我！”姜晚缓缓说道。
巨大的人鱼站起身，绿色的渔网在它手里被轻易撕碎。它瞧着姜晚，“在我的副本你，你只能是蝼蚁。”
“那就试试，谁胜谁负！”姜晚冷笑一声，她就知道噩梦app不会束手就擒，看来这个限制能力的世界确实是它创造出来企图战胜姜晚的武器。
主系统不会允许姜晚得到时间之力的道具，从而领悟其中的规则，拥有正式和它叫板的资本。
姜晚之前想的没察觉，是她天真了。
但从她进入这个副本被那道视线注视开始，她对上的就不是人鱼，不是人鱼捕获的任务而是一步步变成容易被支配污染的人鱼。
变成人鱼，只是对方用数据在污染她而已。
甚至这个任务，都是幌子，不然也不会这样设置。
姜晚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至于发觉的契机也很简单，他们能收获了大船无数渔获，是在祭祀之前就获得的，不是跪地祈求得来的，这点是石版画上描述过。
收获了膜拜，一般人不会这样做，祈求只存在未发生奇迹之前。
然后就独她一份的变身，虽然后面添加了其他人，但很奇妙，在此之前姜晚并没有探查到这个情况。
所以是陷阱，姜晚率先利用被捕提交任务，把其他三个人送出去。
双方打起来，姜晚确实被削弱了很多，人鱼的身形和地利也占优势。
镇子所有早就消失，如同被数据一样被抹除。
这点只有噩梦APP的智能生命能做到，相比01对方已经能达到创造虚拟空间和操控其中万物的程度。姜晚猜测对方绝对是主系统的左膀右臂，或者说十分重要的一部分。
可惜它不知道，姜晚的力量已经超过它的想象。
姜晚直接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经是本来的面目。她的身体已经不是传统的身体，而是能量化成，所以对方不知道任何数据都无法真正影响到姜晚。
“抱歉，我才是请君入瓮那个！”姜晚嘴角带着轻笑，“我为什么要朝副本或者国家要时间道具，明明找到你更好！”
人鱼形状的怪物一愣，随即意识到不对，想离开这个副本藏到自己的安全领域去。
可惜已经晚了，姜晚手指动作间，对方已经被她直接控制住。
然后不断向后飞，落入姜晚的手上。
是一颗血红色的球，像色泽纯净的宝石一样。
姜晚轻笑，“乖，给我，不然我保证你这个珍惜的智能生命肯定会死，数据是最有用的东西，但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最重要的对吧！你知道的，我最会格式化，还会消灭你整个噩梦APP。如果你乖巧一点，我会考虑让你继续存活，而且还是好好活下去。”
噩梦APP：……
姜晚见它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同时整个空间包括噩梦APP所有地方开始震荡。
“你不顾那些人类了吗？你明明是最在乎人类文明的！”噩梦APP开始辩解。
姜晚继续加重力道，眼神冰冷残酷，“牺牲少部分人，换取大部分人的和平，对我来说买卖很划算。我在乎的是人类文明，而是不是少部分人类。”
噩梦APP的球体开始发生玻璃一样的裂痕，几乎贯穿整个球体。
“我答应，求你……放过我！”噩梦APP骇然求饶。
因为刚才一捏，它整个数据丢失了非常多，不得不说姜晚这个人是懂如何删除掉它的。
姜晚伸出手，手里出现一抹浓郁的时光力量。比起之前道具上获取的微光，噩梦APP给的要多太多。如果用道具类比，那这抹时光力量需要姜晚获得几百个道具才能提取出来。
她笑着抚摸噩梦APP，然后让01困住这个残血状态的智能生命，“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出尔反尔。”
噩梦APP沉默，它也不想臣服姜晚，实在是她的力量太惊人了。
姜晚出现在休息台上时，宿时卿等人的视线立刻聚集过来，姜晚朝三人点了点头看向接应人员，“成功了，让所有人撤出去吧，计划可以实施了。”
是的，姜晚之前的计划只是明面上的计划，用来麻痹实时监听观看的噩梦APP。
而真实的目的，是捕获噩梦APP，领悟时间力量后和空间力量一起，将噩梦APP彻底控制在掌心。
人类大脑想法还是这些东西不能窥探的地方，所以姜晚全程使用的都是脑内传音商议。
三个人也知道了这个计划，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即退出噩梦APP。
同时全球范围内，华国开始发出退出游戏的警告。
内容很简单，所有副本会全面关闭弹出所有玩家，所有玩家请在三十分钟内全部退出噩梦APP的休息平台。过后如果强制退出，会有一定的晕眩和头痛后遗症。
公告发出，玩家全部被弹出过后，华国开始面临巨大的国际压力。
因为很多国家根本舍不得噩梦app，即使它像血肉极其一样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最重要的是，那些顶层是资本家们，不愿意放弃噩梦APP带来巨大收益。
所以一时间，国际上竟然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姜晚不管，她专心领悟这时间力量。
噩梦APP正式关闭，局势也越发紧张起来时，姜晚领悟时间力量。
噩梦APP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恢复，然后捕捉程序全面包裹住它，开始清除无用数据和程序，解绑所有玩家。
刹那间，所有玩家收到解绑信息。
然后噩梦APP永远消失在人们的手机中，意外死亡的人自然能存活，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已经脱离了危险。而那些癌症和绝症患者，最后只能是有多少天算多少天了。
噩梦APP以为就此完结，却不想姜晚将它持续退化，退化到连01都不如。
最后锁死了它的进化，然后交给了官方。
这是姜晚为它寻找的归宿，如果有天它价值被榨干，那么还可以作为全息游戏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就此，姜晚彻底完成这部分任务。
至于男女主在不在一起，姜晚相信官方会更加关注这件事，大概是好聚好散。
没了爱情和世界受到损伤，也要学会取舍。
许窈知道时，也只是惨笑一声，然后决定和顾缱解除男女友关系。并且姜晚还承诺，只要世界屏障修复，也就是三五年时间，过后两人还是能在一起。
顾缱理解，选择了接受姜晚的说法。
人生很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相爱，不急于这三五年。
姜晚不会立刻走，她会留在这里直到世界屏障修复，等到完成修复，她要开始她真正的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