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机场拦截冯骁,让对方带他一起回国。
他的话好像一点火星,把严箐一直压抑的情绪给引爆了,刚刚还慢悠悠等着转账成功的女人反手把手机碰到车窗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你也想扔下我对不对!冯骁要扔下我,你也要扔下我?”
“什么真爱、什么忠诚!果然都是为了钱!”
“你是不是跟冯骁一样也想扔下我!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女人尖锐的声音就像指甲划过玻璃一般让人心颤,眼角余光看到面目狰狞的女人,保镖不得不分神安抚对方:“夫人,请您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都看不起我!都想扔下我!当初在一起时说什么爱我,得到手了就不珍惜!”
仿佛把保镖当成了曾经那些辜负自己的男人,严箐不停推搡保镖,嘴里还骂骂咧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被严箐不停推打的保镖努力握紧方向盘,刚才被沈肆踹到地上,磕伤了的腰开始剧烈疼痛,仿佛撕裂一般,让他下肢逐渐失去了力气。
一心沉浸在自己感情被辜负的严箐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悬崖上走钢丝,听到保镖还在不停让她冷静更加激动。
“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你是不是则觉得我像疯子一样!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
严箐整个人扑过来不停打着保镖,因腰疼失去力气的男人被她的动作一带,方向盘直接转了九十度。
山路上扭曲前行的白色轿车径直从平坦的沥青路上冲向山崖,随着两道不甚清晰的尖叫声,山路底下响起剧烈的撞击声……
支离破碎。
*
“那个狗男人到底是谁!老子要找人弄死他!”
王可无力地睁开眼睛,看着浑身酒气的傅弈从楼上走下来,她惊恐地往后缩,却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就是被男人按在沙发底下打。
前面是茶几,后面是沙发,退无可退。
傅弈抓住王可的头发,在女人恐惧的目光中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又用力把被打偏的头拽回来。
“那个孽种你藏在哪里!你不告诉我那个狗男人是谁,我就把你们的孽种找出来,弄死你们娘俩!”
粗粝的呼吸带着浓郁的酒气喷洒在红肿刺痛的脸颊上,王可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傲气,卑微地摇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年前就已经联系不上初恋了,每次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到了后面变成了不在服务区。
她不知道那个承诺在傅重叙出了意外,儿子接手绍风集团后,会永远陪在她身边的男人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傅弈呵呵笑了一声,带着令人心惊的怒火,“那老子就把那个孽种找出来打死!”
“啊!别打了!傅弈你放手!”
客厅中,柔弱的女子被高大的男人不停殴打,被爱人背叛欺骗的怒火在酒精的挑拨下愈燃愈烈。
被他压在茶几上打得无力还手的女子一双满是淤青的双手不停挣扎,胡乱摸到了一把很久之前使用后没有收起来的水果刀。
看到这个背叛自己的女人还敢挣扎尖叫,傅弈怒不可遏地又连扇了她几巴掌,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
被打得耳鸣嗡嗡两眼发黑的女人颤抖地举起左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狠狠把刀刺入了昔日爱人的后背。
一下,两下……
施暴的男人突然停住了动作,被酒精熏得晕乎乎的大脑有了片刻清明。
“你……”
疼痛刺激着这对曾经的夫妻,王可仿佛没感受到傅弈的不对劲,机械地挥舞着染血的水果刀。
利刃阻止了男人施暴,黏腻腥甜的血液染红了二人薄薄的睡衣。
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曾经庇护她的怀抱,曾经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如同死狗一般倒在地上,呼吸粗重地看着她……
“啊!!!!”
……
刚跟爱人挂断电话,打算这几天勤快点加个班,然后学学岳父带着老爷子去千景山探个班的傅重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扰。
“进来。”
“傅总出事了!”一向稳重自持的顾特助第一次在老板面前失了分寸,“傅先生被王可女士用刀刺伤,保姆发现后及时送医,现在还在抢救中。”
低头看文件的男人愣了一下,淡声吩咐:“报警处理,医院那边抢救出结果再来通知我。”
“是,还有……”顾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人,“刚刚接到千景山景区的电话,严箐女士下山时乘坐的轿车发生意外,侧翻到十几米的山崖
昂贵的钢笔点在文件上久久不动,出墨流畅的笔管在上千万的合同上晕出一处无法忽视的墨点。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
良久,男人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钢笔,站起身开口:“申请航线,去千景山一趟。”
“是。”顾明应下,转身正要出去打电话申请,身后就传来重物摔落的声音。
“傅总!王秘书!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