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旭,你是喝多了吗?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女生倒是没有生气,而是觉得很好笑,梁晴也不由看向这傻孩子,这才发现他的脸很红,目光正在逐渐失焦。
他的兄弟团之一成员,张晓海赶紧把他拽到一边去,矿泉水泼脸上给他醒神,“存款,存款,你得清醒一点啊,不能在女神面前丢脸。”
储旭的眼神清明了一瞬,又暗淡下去,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我又丢脸了,我怎么总是在小鹿面前变成一个笑话。”
“别太难过,你不是从小在女神面前都是可笑的存在吗,应该习惯了啊。”
“滚你妈的。”储旭骂道:“你刚刚听见没有,小鹿说她喜欢这个婚礼,她是不是也准备结婚了啊?”
“你可真敏感。”张晓海说:“不是迟早的事么?”
储旭心酸的眼泪哗哗直流,从知道他们复合,他就每天提心吊胆。他希望小鹿能够幸福,既为她感到高兴,又很害怕听到他们的好消息。
“小鹿,小鹿……我的小鹿……你带我走吧。”他趁着角落没人,哭丧了两嗓子,像在街边乞讨莫名被人踹了一脚的狗。
张晓海觉得他的确可怜,明明长得挺帅有钱又温柔的男生,流入市场也是个抢手货,偏偏要死磕不可能的人,真是欠得很呐。
“存款,你要明白,被雄狮保护过的女人是看不上狗的。”
“谁是雄狮谁是狗?”
“哦,没什么。今晚咱们兄弟去喝酒不醉不归好不好?明天可就不许这死德行了哦。”
梁晴在昏昧的光线里抱着储臣晃了一会,男人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梁晴问:“怎么啦?”
“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他情绪稳定地说。
可是她却感觉到了裸|露肩头的凉意。
早上,梁晴弄清楚他眼下这一片红痕,下床去储物间找东西。
储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跟了过去,见她扒拉出一管小小的药膏,指着凳子道:你坐下来。
他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听她的话坐了,仰头盯着她。
“你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眼周痛和痒吗?”梁晴洗了手,挤上豆粒大小的药膏在棉签上,涂抹在眼周的皮肤上,“这个药是医生开的,应该是有用的。”
“这什么?”
梁晴特别想笑,努力收着表情,“你昨晚哭得太厉害了,眼泪过敏。”
一瞬间,尴尬弥漫了整个房间。梁晴佯装咳嗽,储臣抓住了她发抖的手腕。
哪个男的愿意承认猛男落泪呢?
“我以前没有这样过。”半晌后,他才咬牙解释这么一句。
“你以前经常哭吗?”梁晴的注意点奇怪。
“没有!”
“不是!”
“哦。”
完了,她云淡风轻的回应更是瓜田李下,梁晴把棉棒丢进垃圾桶,像安抚小动物那样拍拍他的脸颊,“可能是你最近休息太少,身体免疫力有所下降,才会过敏,休息好就没关系了。”
“还好你今天没有正式场合需要出席,否则叫人看见,还以为我家暴你了。”
——哭红了双眼。
梁晴在浴室洗漱,心头忽然冒出这句话来,再也绷不住,捂着小肚子笑岔气。
储臣站在外面,透过门缝听见她的笑声,心说等着,夜里就叫她哭回来。
这天两人难得都休息,早饭过后就带着黑妞去车场玩,那儿空地大给小狗撒野挺好。老陈收养了一条流浪狗,俩小狗还可以交朋友。
梁晴开车,储臣默不作声,只是在下车前在鼻梁上扣上了一副黑超墨镜。
初春四月,草长莺飞。
两只小狗在空旷的场地上追逐打闹,互相咬尾巴,好不欢快。
梁晴已经许久没有过来了,这次颇有些重游故地的意味,尤其是碰着车场的员工,会调侃似的喊她:“老板娘,很久没来视察工作了嘛。”
梁晴只能一边尴尬一边迎合:“对,过来看看。”又说:“我给大家准备了点小礼物,在车后备箱,麻烦你找人搬一下好吗。”
她说话一向很有礼貌,那人乐呵呵地招呼人去搬东西,顺便把在办公楼里的储旭和张晓海叫了出来。
俩人昨晚没回家,喝得烂醉就在这边睡下了,这会儿也才刚起来。
储旭顶着鸡窝头,挠挠腚,扣扣眼屎,迷离地冒了个头。梁晴看见他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就问:“小旭怎么了?”
张晓海说:“晴姐,存款昨晚受情伤,哭得那个稀里哗啦。”
梁晴担忧,“这么严重?”
张晓海幽幽叹气,“哎,他这是在渡情劫,没事儿。”
储臣打完电话走过来,看见储旭这不成器德行,严声斥责:“你在做什么?”
“哥……”
“去洗脸,收拾一下。”孩子大了他不愿多说,可也见不得傻小子到处丢脸,“打起精神来。”
“哦。”
张晓海把东西搬到食堂,又跑回来,正好看到戴着墨镜的储臣。心说兄弟俩的气质怎么天差地别的,哥哥雷厉风行,一看就是干大事儿的,至于弟弟。
——小废物一个。
他又擡头望了一眼天,乌云密布,有下雨的趋势,有必要戴墨镜吗?
“储哥这眼镜挺帅啊。”男孩子讪笑着道。
红包。
猛男落泪被抓包,是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