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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省委书记的检查有结节与囊肿(2 / 2)

杨澜生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舌质偏暗,苔白腻,舌底的络脉像淤住的小溪。他放下化验单,语气平静却笃定:“古书记,您这是痰湿瘀结。甲状腺和肺里的结节,肝肾的囊肿,都是这‘痰湿’和‘瘀血’裹在一起,慢慢攒出来的。”

“痰湿瘀结?”古湘南重复着这四个字,“西医说就是细胞异常增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着长大了开刀。”

“中医有中医的办法。”杨澜生拿起笔,在处方笺上写下“痰瘀互结”四个字,“您常年熬夜,思虑过重,肝气就容易郁着,像堵住的河道;饮食不规律,脾胃运化不动,就生了痰湿,像河里的淤泥;气滞加痰湿,时间长了就成了瘀,像淤泥堵久了生的青苔。这结节和囊肿,就是河道里的淤堵点。”

他边说边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肝主疏泄,好比河道的闸门;脾主运化,好比河道的清淤船;气滞了,闸门就锈住了;痰湿多了,清淤船就开不动了。咱们得先把闸门打开,再把淤泥清走,最后把河道通开。”

古湘南看着示意图,忽然笑了:“你这比喻,比西医的‘细胞异常增生’好懂多了。就像咱们搞城市建设,管道堵了就得疏通,总不能等爆了再挖开重修。”

“正是这个理。那你开药吧。”杨澜生就点了点头,提笔开方,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用柴胡、郁金疏肝理气,像给闸门上点润滑油;用茯苓、白术健脾化痰,像给清淤船加马力;用丹参、莪术活血化瘀,像给河道清淤;再加点夏枯草、浙贝母,专门对付结节,像给淤堵点精准爆破。”

他把方子递给古湘南,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柴胡10g、郁金12g、茯苓15g、白术15g、丹参15g、莪术10g、夏枯草15g、浙贝母12g、生山楂15g、炙甘草6g。水煎服,每日一剂,分早晚两次温服。”

“这些药会不会影响工作?”古湘南看着方子,忽然问,“我这天天开会,可不能犯困。”

“不会,”杨澜生笑着解释,“这里面没有重镇安神的药,反而加了生山楂,既能活血化瘀,又能提神醒脑,就像给您的发动机清清积碳,只会更有劲儿。”他又补充道,“另外,您每天晚饭后可以散步半小时,走的时候搓搓后腰,那里是肾俞穴,能帮着利水湿。”

古湘南拿起方子,像研究重要文件似的反复看着:“我这病,得治多久?”

“结节和囊肿不是一天长出来的,去根也得慢慢来。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杨澜生的语气很实在,“先吃一个月,到时候再复查,看看结节有没有变小。您记住,这病就像治河,得边清淤边护堤,少熬夜,少吃油腻,比吃药还重要。”

小周秘书进来提醒下一个会议的时间,古湘南却摆摆手:“再等十分钟。”他从书柜里拿出本《黄帝内经养生学》,扉页上有密密麻麻的批注,“我这半年没事就翻两页,总觉得你们中医说的‘天人合一’,跟我们搞治理是一个道理——都得顺应规律,不能蛮干。”

“古书记看得透彻。”杨澜生看着那些批注,有些地方还画着问号,显然是认真琢磨过,“就像治您这病,不能光靠药攻,还得靠养,这叫‘攻补兼施’,跟您搞经济建设‘既要金山银山,又要绿水青山’是一个意思。”

古湘南朗声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澜生啊,你这不仅医术好,脑子也清楚。难怪葛省长说,跟你聊半小时,比开一下午会还明白。”他拿起笔,在方子末尾签上名字,“这药我按时吃,到时候复查,还请你来看结果。”

杨澜生收拾出诊包时,古湘南忽然说:“对了,你那本《新冠病毒感染后遗症中医诊疗心得》,我让秘书给省委班子每人订了一本。咱们搞行政的,也得懂点医理,知道什么叫‘治未病’,工作才能更有章法。”

走出省委大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杨澜生抬头看了看布满星辰的天空,手里的出诊包好像沉了些——里面不仅有处方笺,还有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他想起古书记批注的《黄帝内经》,想起那些在基层诊所里努力学习辨证的年轻医生,忽然觉得,中医的传承从来不止于诊室,它藏在每个人对生命规律的尊重里,藏在那些看似不相关,却又殊途同归的道理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君兰发来的消息:“409房间。我点了外卖。”

杨澜生回了个“好”,脚步轻快地走向对面的宾馆。他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像给古书记看病那样,既懂“攻”的魄力,又有“补”的耐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就像中医的阴阳平衡,刚柔相济,才能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