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桥扎进古铜光的刹那,凯因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发锈。不是疼痛,是维度里的时间流正顺着关节缝往里钻——那些带着铜绿的气流裹着尘埃,像小时候在贫民窟老钟表匠的铺子,满墙挂着滴答作响的老座钟,齿轮卡壳时,师傅总会用镊子夹着机油滴进去,说“时间这东西,紧了松了都不行”。蚀渊劫轮的锯齿缠着流沙,暗紫色能量顺着时间纹路游走,在脚下的青铜地面画出旋转的沙漏,每个漏斗里都躺着个不同年纪的自己,从光着屁股偷铜块的小屁孩,到现在扛着武器的模样。
“这地方连武器都开始显老了。”凯因擦着轮缘的铜锈,指尖捏着的沙粒突然凝成个迷你沙漏,里面映出他第一次修钟的画面——当时他把瞎眼婆婆的旧座钟拆得七零八落,零件散了满地,最后还是老钟表匠用沾着机油的手指,教他哪个齿轮该对哪个齿。远处的流逝平原正在变速,古铜色的地面上立着无数时钟,有的指针快得像飞,有的慢得几乎不动,最奇的是个断了弦的老怀表,表盖打开竟长出朵花,花瓣开合的速度比心跳还快。
陆霄的金黑锁链突然蒙上铜绿,链环上的时空纹路正在被时间流改写。星宇终章悬浮在他面前,剑格处的微型宇宙里,十二种法则正围着个巨大的沙漏旋转——该快的裹着加速的银沙,当慢的缠着减速的金沙,最精准的是流逝法则,化作个钟摆,把过剩的时间储存在钟摆锤里,再用摆动释放出均衡的能量。有团六维宇宙的音波能量飘过来,刚挨近沙漏就被碾成串钟铃,每个铃都发出像秒针又像心跳的声音。
“是‘流逝法则’的本源体。”陆霄指尖划过剑身上流淌的铜光,能清晰感知到这片维度的独特脉动。与之前的法则不同,这里的生命遵循着快慢平衡的铁律:快跑的带着喘息的空,慢走的藏着积蓄的实,善变的带着节奏的韵,僵死的含着锈蚀的渣。有块八维情域的情感晶石滚到琪亚娜脚边,被她光翼扫过,立刻裂成两半——左边是老人瞬间衰老的惨状,右边是花朵慢慢绽放的温柔,裂缝里正漏出点点金沙,把两个画面慢慢粘合。
琪亚娜的九彩光翼突然覆上层铜锈,每片羽毛都像块古旧的铜片。她听见钟摆的滴答里藏着杂音——像被强行拨快的钟表发出的乱响,又像停摆的座钟卡壳的闷响。完美进化体的虚影边缘正在风化,九彩羽毛上的时间纹路开始模糊,有片羽毛甚至变成了干枯的枯叶,掉在地上惊起群拖着沙粒的时光虫。
一、时乱绞杀:失控流逝的致命错位
流逝平原的时钟突然乱响,古铜色的地面上浮现出扭曲的时间流。那些本该均衡的时间突然暴走,快流变成利刃,慢流凝成枷锁,沙粒里裹着黑色的锈尘——这些是“时乱怪”,被扭曲的流逝法则衍生物,顺着时间裂缝钻出,像潮水般涌向五人组。
“小心它们的变速攻击!”莉娅的命运法典哗啦啦翻页,书页上的流逝图谱正被黑锈尘覆盖,“被时乱怪缠上会……”话没说完,最前面的时钟突然炸开,飞溅的齿轮扎向只流逝灵,那小家伙瞬间被加速老化,透明的躯体里浮出颗锈蚀的流逝核心,像个生了锈的发条。
陆霄的金黑锁链织成时间网,试图将时乱怪困在原地。可那些网眼刚接触黑锈尘,就被变速力场扭曲——链环组成的网突然忽快忽慢,有的快得模糊成残影,有的慢得几乎凝固,连最坚固的链节都开始锈蚀。陆霄突然感觉体内时间错乱,星宇终章差点脱手——剑身上的微型宇宙里,沙漏正在被时乱怪啃噬,该快的法则变得极慢,当慢的则快得离谱,钟摆的摆动已完全失控。
“老子的混沌之力专克这种快慢不分的混蛋!”凯因的声波炮喷出暗紫色能量,击中时乱怪的瞬间,对方突然膨胀成黑白两色的沙球,黑色部分快得像飞,白色部分慢得像停,最后爆出带刺的齿轮。那些齿轮落在蚀渊劫轮上,竟长出簇紫色的铜锈,锈斑里藏着个断了链的旧怀表——那是老钟表匠临终前送他的,表盖内侧刻着“惜时”两个字,现在指针永远停在了三点十七分。
影的银灰色能量体化作无数沙粒,精准撞向时乱怪的时间节点。可那些沙粒刚接触怪物,就被变速力场撕裂,有的快成飞灰,有的慢成石块。影的意识流带着齿轮卡壳的刺耳声:“它们能让快的更快,慢的更慢!”能量体表面浮现出交错的时间纹,那些银灰色光芒里,开始渗出黑色的锈尘。
二、时乱秘闻:快慢冲突的致命纠葛
当众人退到沙漏旁时,陆霄发现块嵌在青铜地里的石碑。石碑上的纹路记录着维度历史:最初这里的流逝灵与守钟人和谐共生,灵体调节流速,守钟人守护平衡。可百年前,位名叫“速行”的老守钟人突然开始痴迷速度,用禁忌法术强行加速时间流,导致流逝法则出现扭曲。
“他觉得慢就是浪费。”莉娅的法典贴在石碑上,书页与铜纹产生共鸣,“想让所有时间都加速流逝,结果把多余的‘减速之力’炼成了‘时锈菌’,就是那些黑色的锈尘。”法典突然投影出段记忆:速行正用符咒刺激流逝灵,在时乱怪的哀嚎中拨快时钟,飞溅的齿轮里,群本可慢慢生长的古树被他加速成枯木,最后瞬间化为尘土。
“又是个赶命的犟种。”凯因用靴底碾着只试图爬腿的时锈菌,那家伙在他裤腿上画出锈蚀的纹路,像极了贫民窟里那些总喊着“来不及了”的赌徒,最后个个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远处的流逝平原突然掀起沙暴,古铜色的风沙里浮出无数畸形的生命——有长得飞快的草,刚发芽就枯萎;有爬得极慢的龟,壳上的纹路都快锈穿了,最触目的是个被拨快的生命钟,里面的人影从婴儿瞬间变成老人,最后化为灰烬。
速行的虚影从沙漏中升起,他的长袍上沾满铜锈。手里的怀表冒着黑烟,每次打开都溅出时锈菌:“你们不懂!快才不会浪费时间!”他猛地砸向地面,周围的时乱怪突然集体变异,有的拖着过快的指针,有的裹着过慢的钟摆,变成了能随意制造快慢冲突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