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桥扎进绿光的瞬间,凯因突然被藤蔓缠住脚踝。那些带着晨露的青藤像母亲的手,温柔却不容抗拒,让他想起贫民窟后墙那株倔强的丝瓜藤——当年他饿极了偷摘果实,被藤条缠住裤脚,摔了个结结实实,却在慌乱中发现了藏在叶子下的鸟蛋。蚀渊劫轮的锯齿上突然冒出嫩芽,暗紫色能量顺着叶脉流淌,在脚下的腐殖土上画出分叉的根须,每根尖都扎进颗闪烁的种子。
“这地方连武器都开始学种菜了?”凯因扯断缠腿的藤蔓,指尖被分泌的汁液弄得黏糊糊。远处的巨树林正在拔节生长,翠绿色的树冠间飘着发光的花粉,每粒花粉落地都长出迷你树苗,树干上还长着会眨眼的嫩芽眼睛。有株刚破土的小苗突然朝他鞠躬,两片子叶慢慢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劫轮——竟是用露珠凝成的。
陆霄的金黑锁链突然长出苔藓,链环的缝隙里钻出细小的根须。星宇终章悬浮在他面前,剑格处的微型宇宙里,十二种法则正围着棵母树生长——年轮里嵌着时间法则,花苞里裹着情感法则,最调皮的是概率法则,化作蝴蝶在枝叶间飞舞,停在哪片叶子,哪片就突然开出七色花。有团六维宇宙的音波能量飘过来,刚沾到树皮就被吸成串风铃果,风一吹就发出《摇篮曲》的调子。
“是‘生长法则’的本源体。”陆霄指尖抚过剑身上流淌的绿光,能清晰感知到这片维度的独特心跳。与之前的法则不同,这里的生命遵循着循序渐进的铁律:种子破壳,幼苗扎根,老树结果,果实落地再成种子。有颗八维情域的记忆果实滚到琪亚娜脚边,被她光翼扫过,立刻裂开吐出只带着过往影像的飞虫——那是她第一次为同伴疗伤时的画面。
琪亚娜的九彩光翼突然沾满花粉,每片羽毛都像粘了层蜜。她听见巨树林的沙沙声里藏着杂音——像被强行拔高的幼苗发出的呻吟,又像过早结果的树枝断裂的脆响。完美进化体的虚影边缘正在枯黄,九彩羽毛上的叶脉图案开始褪色,有片羽毛甚至变成了干枯的秸秆,掉在地上惊起群捧着泪珠的蚂蚁。
一、疯长绞杀:失控生长的致命藤蔓
巨树林的生长速度突然失控,翠绿色的枝叶间浮现出扭曲的根须。那些本该有序生长的植物突然暴走,藤蔓变成绞索,花苞凝成毒刺,果实里钻出带牙的种核——这些是“疯长怪”,被扭曲的生长法则衍生物,顺着腐殖土的裂缝钻出,像潮水般涌向五人组。
“小心它们的催熟攻击!”莉娅的命运法典哗啦啦翻页,书页上的植物图谱正被根须吞噬,“被疯长怪缠上会……”话没说完,最前面的捕蝇草突然张大嘴巴,喷出的黄色粉末落在只芽灵身上,那小家伙瞬间长老,叶片枯黄蜷缩,像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老树皮,露出里面闪烁的生命核心。
陆霄的金黑锁链织成时空网格,试图将疯长怪困在原地。可那些网格刚接触藤蔓,就被缠上的寄生藤腐蚀——链环上的苔藓突然黑化,根须变成钢针,连时空纹路都被撑得断裂。陆霄突然感觉手背发痒,星宇终章差点脱手——剑身上的微型宇宙里,维度之树正在被疯长的菟丝子覆盖,那些黄色藤蔓上的吸盘,正一点点吸走母树的年轮。
“老子的混沌之力专克这种拔苗助长的混蛋!”凯因的声波炮喷出暗紫色能量,击中疯长怪的瞬间,对方突然膨胀成绿色的气球,炸开的碎片里飞出带刺的种子。那些种子落在蚀渊劫轮上,竟长出簇紫色的荆棘,枝头结着个歪瓜裂枣的果实,裂开后喷出的不是汁液,而是他小时候偷瓜被打的惨叫声。
影的银灰色能量体化作无数细针,精准刺向疯长怪的生长点。可那些细针刚接触嫩芽,就被转化成养分,在怪物体内催生出更粗壮的根茎。影的意识流带着植物被碾压的闷响:“它们能把外来能量变成生长激素!”能量体表面浮现出网状的根痕,那些银灰色光芒里,开始渗出墨绿色的汁液。
二、芽灵秘闻:生长法则的致命失衡
当众人退到母树根旁时,陆霄发现树瘤里嵌着块琥珀。琥珀中的叶脉记录着维度历史:最初这里的芽灵与护林人和谐共生,芽灵感知土壤肥力,护林人掌控生长节奏。可五年前,位名叫“速生”的园匠突然开始追求“瞬时繁荣”,用禁忌催生术强行加速植物生长,导致生长法则出现扭曲。
“他觉得慢慢来是浪费生命。”莉娅的法典贴在琥珀上,书页与叶脉产生共鸣,“想让所有植物立刻枝繁叶茂,结果把多余的‘生长周期’炼成了‘枯荣菌’,就是那些黑色的根须。”法典突然投影出段记忆:速生正举着催生喷雾,在疯长怪的哀嚎中喷洒,飞溅的液滴里,株刚发芽的橡树苗瞬间长成枯树。
“又是个急脾气的犟种。”凯因用靴底踩着只试图钻裤腿的枯荣菌,那家伙在他袜子上催生出圈白毛,像极了贫民窟冬天墙壁上的霉斑。远处的巨树林突然集体倒伏,翠绿色的树冠压垮了新生的幼苗,有棵千年古树的树干突然中空,露出里面被虫蛀空的年轮,像堆被掏空的骨架。
速生的虚影从母树树干升起,他的麻布衫上缀满干枯的叶片。手里的催生壶冒着绿烟,每次喷洒都溅出枯荣菌:“你们不懂!慢就是废物!”他猛地砸向树根,周围的疯长怪突然集体变异,有的顶着过快生长的臃肿躯体,有的裹着提前枯萎的皮囊,变成了能随意篡改生长周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