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周星泽话音未落,那道穿着骚包印花T恤的身影便一个箭步冲来。
“砰!”
一记结实的拳头撞在他胸口。
“好你个周星泽!还知道露面?”
蒋天咧着嘴,故作凶狠,眼底却漾开熟稔的笑意。
“大半年音讯全无!消息石沉大海,电话永远关机!哥几个都快以为你叫人掳去缅北,因业绩太惨已经被摁在坑里当花肥!”
周星泽配合地咳了两声,硬接下这记“问候”。
心底却泛起嘀咕:缅北?那地方再凶险,也比不上我这几月面对邪祟的万分之一。
这话自然不能出口。
他扯出个无奈笑容,含糊带过:“别瞎说,就是……最近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哟,瞧瞧这是谁?我们的富婆杀手三重西门庆!日理万机,总算肯赏光啦?”
一道略带戏谑的嗓音从旁切入。
周星泽转头,看见个戴着黑框眼镜、肤色白净的青年踱步而来。
那股子挥之不去的书卷气,不是欧阳松还能是谁。
蒋天这一拳,欧阳松那句调侃,像是一下子把周星泽从那个与邪祟搏杀的阴冷世界拽了回来。
心头那根绷了不知多久的弦,蓦地一松。
啥修炼、啥魇市,此刻都比不上眼前这俩逆子真实。
他们大学寝室“四贱客”,那可是过命的交情,纯度高达四个九,绝对足金。
“走走走,别在这儿晒腊肉了,这鬼天气,我鞋底都快化了!”
蒋天嚷嚷着,一把勾住周星泽脖子,动作熟练,“必须让你小子好好交代这大半年究竟去哪了!”
三人笑骂着朝主楼走去。
周星泽随口胡诌着“工作太忙”的万能借口,主打一个“废话文学”,真实情况堪比《走进科学》长篇连载,说出来怕吓着他们。
他忽然想起关键人物,扭头问:“对了,徐白那胖子呢?到了没?”
蒋天一听“徐白”俩字,面上霎时涌起惊疑交织的神色,双眉几乎要跃出额际:
“来了!早来了!好家伙,你可是没瞧见他那个出场,绝了!”
“咋?”周星泽眼底泛起探究的光。
徐白随那位行事诡奇的罡蛟上人修行已近月余,这段时日自己忙得首尾难顾,倒未曾留意这哥们修得何等境界。
蒋天比划起来:“他呀,是让一个比他块头还足的老哥,用一辆改装过的鬼火摩托给突突来的!”
“那破车动静大的,一路地动山摇,简直是搁这儿污染环境!”
他轻抿嘴唇,神色愈发高深莫测:“最神的是,那胖老哥下车跟咱打了个照面,转头就扎进包间睡得叫都叫不醒。那模样,妥妥是身体被掏空!”
欧阳松扶了扶黑框眼镜,冷不丁插了一句,直接扔下个深水炸弹:
“据我观察,送他来的那位中年男性,目光刚毅,体格健壮,与徐白之间弥漫着一种奸情。”
“蒋天怀疑他俩有猫腻,我个人初步研判,存在基情的概率不低于78.3%。”
周星泽一时语塞。
他脑子里立马有了画面:徐白那胖墩跟着罡蛟上人在山沟里狂奔,被操练得哭爹喊娘。
再配上那“鬼火摩托”和“身体被掏空”的德行……
周星泽嘴角抽了抽。
他在心里给徐白点了根蜡。
善,此番同学聚会倒有些意思。
他定要看看,这胖子一月来究竟被磨砺到何等境地。
蒋天一拍周星泽肩膀:“先不说徐白。今晚陈校花也来了,我做东,在缇兰湾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