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戴上了那戒指跳下了树。
现在沧海岛已经乱成一团,但几个辈分高的师姐们还是镇定自若的,只当这是件稍微有些麻烦的事情,安排好人手,便又聚在一起商量着这镯子和即将到来的十洲会武。
莘瑜和路芙儿自然是这些人的中心,刚刚殿里闹的那一场,路芙儿并没有亲眼目睹,眼下才看到了莘瑜脖颈上的伤,不由伸手去摸了摸,“他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是碍眼。”莘瑜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最要紧的还是那镯子。”
路芙儿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答道,“我想办法。”
说着,又看向身后众人,“我知道,今日闹出这样大的事,绝不能让奚夷简就这样走了。可是现在岛上风波未平,十洲会武的日子也快要到了,总不能盯着他一个人不放,这样反而着了他的道。何况现在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累了,事情都留到明日再说吧。”
自从莘瑜当了权之后,路芙儿在沧海岛的威望更高,大家也知道掌门都听她的话,纷纷应下离开。
回绥霖馆的路,便只剩下了莘瑜与路芙儿两人。
难得清静下来,莘瑜不由擡手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于她而言,这一天真的是累了。
所幸离绥霖馆的路也不远,两人并肩慢慢走了一段路,谁也没有再开口。慢悠悠跟在她们身后的奚夷简险些跟着打起了哈欠,差点以为再这样下去就真要眼睁睁看着两个女人去睡觉了。
直到那两个姑娘进了绥霖馆的一间屋子,他犹豫了半瞬,在路芙儿关上门的前刻挤了进去,然后眼看着后者在自己的地盘还为这屋子落下了结界。
这种事情奚夷简也不是没有做过,但往往都是为了一件不方便说出口的事。
脑子里闪过那个念头的时候,他心底“咯噔”一下,忽然就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却不是他想象中的画面。t
莘瑜坐下之后,路芙儿不过是帮她泡了一杯茶,然后坐到对面,眼里不无担忧,“别再为这些事费心了。”
莘瑜不过一笑,却不像是在笑她,而是在自嘲,“我不做,谁来做?”
“那镯子我想办法,十洲会武,我去。”
“你去?”听到镯子的事时,莘瑜尚且没什么反应,但听到对方要去十洲会武,目光便像刀子一样投过去了,“你去了会发生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
“我知道。”路芙儿很平静,“可我更不想让你继续受累。”
两人都毫不回避地直视着彼此的目光,谁也不肯退让,但比起莘瑜的咄咄逼人,路芙儿的眼中更多的是坦然。
半晌,竟是一向不饶人的莘瑜败下阵来,她的目光落在师姐手腕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上,眸光黯了黯,忽地站起身,向着屋后的水池走去,路芙儿自然很快跟了上去,本想着照顾她一下,却在追上她的脚步时,看到身前的姑娘突然站下了脚步。
奚夷简是听到身后那不同寻常的声响时,才转过了身,紧接着,便看到了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场面。
只见那一向不肯落于人后的三师姐即便是到了眼下这个情况也是占着上风的,她揽着对面那个明艳动人的姑娘,一步步逼着对方跌进水里,然后才捧住了对方的脸,俯身咬上了那双薄唇。
锐痛猛地传来,路芙儿却连眼都未眨,静静地等着她平静下来,一双手抚在她的背上,像是在安抚。
渐渐地,这单方面的发泄便变成了唇齿相接的缠绵。
路芙儿的全身都湿透了,隐隐露出了胳膊上脖颈上的几道伤疤。
奚夷简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便转过了身子,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暴露,便打开了门闩走了出去。圆圆还在外面等着他,也被摘下戒指的他指了另一条路,“回曲和亭。”
圆圆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支走了。
而下一刻,已经披了一身新袍子的路芙儿便出现在了门外,紧跟着的还有莘瑜,后者语气笃定,“一定是奚夷简。”
已经戴上那戒指的奚夷简就站在她们面前,咂咂嘴,不知该不该感叹她猜得对。
被这么一打断,该有的心思都不剩几分了,那两人在门口站了半晌,路芙儿先将身边的姑娘劝回了屋子,“你总是太在意他,才会和他纠缠不清。”
莘瑜很想反驳这一点,但张了张嘴,最后说出的却是,“你生气了。”
路芙儿也未反驳,笑着劝她回房,只说自己一定能解决这些事,然后便沿着一条捷径向着曲和亭的方向走去。
奚夷简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就算自己是路芙儿,也会选择这样的办法回曲和亭堵人。
所以,在对方将要走到那被重重封印保护起来的地方时,他也终是摘下了那戒指在对方面前现了身,然后忽然擡手探向对方脖颈。
纵然他动作快,但到底是没有道行在身,路芙儿轻松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男女授受不亲。”
奚夷简也看向她,唇边慢慢浮起一个笑来,像是觉得有点荒唐,“兄弟,你和我说什么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