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和记忆里哥哥有一郎对他说过的话，几乎一样。
无一郎感到好奇。
“我们......一起住在什么地方？”
“黑影城。”奈落回答，“那里是鬼影兵团的发源地。”
奈落的眼神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
“在黑影城，生活的意义……或者说是命令只有一个——尽可能多生孩子。只要生下四个以上的孩子，认真教导就能得到奖励。比如更好的房子、更充足的伙食……还有更多的钱。”
“有天赋的人就被筛选作为兵员参加训练，然后去夺得排位；而女孩子则是失败后只能去生孩子，作为生育工具为兵团努力贡献。”
“我们的人生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也没有任何可以离开的机会。只有去挣排位，和所有人角斗……”
奈落的语调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
无一郎听得心里发冷。
“为了抢到仅有的八个将军席位还有一个大将军席位，我打了大概80年。八十年把一个将军都打下去一位，然后……我又在外征战，才正式直到升到大将军的位置。”
“我是从那场战斗里爬出来的蛊王。”奈落的脸上带着一点自嘲，“每天就是不停的战斗，提升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升级，去争大将军的位子，天天都在打排位战......”
随后他聊起那排位战的具体细节。
比如排位战一般是二十人一次，人不多也不少，在狭小的笼子里打到最后一个人站着为止。
又比如排位战中会偷偷放中立的培养野兽和一些鬼进去。
又比如排位战中几乎没有几个认识的人，认识也可能背后捅刀子，并肩作战非常少见，也容易交到最好的朋友。
鬼杀队的最终选拔跟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无一郎听着，心想。
鬼杀队的选拔好歹有结束的时候，还有活下来的希望。而黑影城……一次战斗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明天继续。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时，奈落又给了他一块饼干。
甚至是拿出馒头吃了起来。
有一种非常想要讨好的味道。
“不过你家不一样。”在这种奇异的氛围下，奈落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你们一家拥有黑影城最宝贵的东西——自由。”
“不用拼命生孩子，不用为了排名去死，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生两个孩子，等他们长大点，就能搬出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这让曾经的我，很难不羡慕啊。”
无一郎觉得不对劲。
条件太好了，听着就像个陷阱。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奈落听了，无所谓的耸耸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给出了那个答案。
“我们是邻居呀。”
邻居？
这两个字让无一郎浑身冰冷。
看着对方坦然带笑的脸，无一郎猛的拔出日轮刀，刀尖指向对方。
他明白了。所谓的自由，只是别人给的施舍。他们一家，就像被圈养起来观察的老鼠。
闇月奈落对出鞘的日轮刀毫不在意。
他甚至没有摆出任何防御的姿势，反而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样，问了一个让无一郎想不到的问题。
“想不想回来？”
“我身边，正好缺一个亲卫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