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木头也连忙起身。
“老韩!你可算舍得爬起来了?”宇文殇笑嘻嘻地打招呼,眼神在他和苏月禾之间暧昧地扫了一圈。
叶青霜也起身,微微颔首:“姐夫。”
韩牧野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月禾身上,看到她与叶青霜并肩而坐,言笑晏晏,气色甚好,眼底的暖意更深。他对着叶青霜和宇文殇抱拳道:
“宇文,弟妹,一路辛苦。多谢你们护持月禾。”这话一语双关,既谢他们一路同行,也谢他们此刻陪伴妻子。
“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作甚!”宇文殇摆摆手,“倒是你,昨晚那风雪路,够呛吧?没遇到什么麻烦?”他看似随意地问着,眼神却带着探究。
韩牧野走到苏月禾身边的空位坐下,侍女立刻奉上热茶。他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瞬间变得深邃的眼神。
“麻烦?”他轻呷了一口热茶,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风雪大了些,路难走了些。途中遇上了一小股不开眼的流寇,顺手料理了。”
他刻意略去了凉州府的惊魂和雪狼群的生死搏杀,更不提那只神秘的银狼和怀揣幼崽的经历,只将那些凶险轻描淡写地归为“流寇”。
苏月禾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他。虽然昨夜检查过他身上并无严重新伤,但听他如此轻描淡写地带过,还是忍不住担忧。
宇文殇何等精明,自然听出韩牧野有所保留。流寇?能让韩牧野说“路难走”的风雪,绝非寻常。
但他见韩牧野不愿多提,苏月禾又面露忧色,便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笑道:“哈,我就说嘛!区区风雪,岂能拦得住咱们韩大将军?不过老韩,你这‘顺手料理’的功夫,下次教教我呗?省得我家娘子总说我毛毛躁躁。”
叶青霜在一旁淡淡接了一句:“夫君,你若能静下心来将玄机阁的机关图谱参透一半,比学十招刀法都管用。”
“呃……”宇文殇被自家娘子噎了一下,顿时蔫了,引来众人一阵善意的轻笑,连木头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韩牧野看着他们夫妻斗嘴,眼底也染上笑意。他放下茶杯,看向木头,语气温和却带着关切:“木头,家中一切可好?师傅身体如何?孩子们……可还听话?”提到儿女,他冷硬的轮廓线条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木头立刻正色,将方才对苏月禾说的话又更详细地复述了一遍,着重讲了几个孩子的近况:陌儿在武学上展现了极高的天赋和毅力,小小年纪便已能完整打出一套基础拳法,每日天不亮就自己爬起来练功。
宁儿聪颖过人,过目不忘,先生教的诗文总是第一个背熟,还喜欢缠着师傅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睿儿年纪最小,最是活泼好动,但心地纯善,虽然练功读书都坐不住,却最懂得哄人开心,是庄园里的开心果。
老太爷身体硬朗,每日亲自督导孩子们,精神矍铄,只是偶尔会望着琼州府的方向叹气,显是思念他们。
听着木头的讲述,韩牧野和苏月禾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愧疚。孩子们成长的点点滴滴,他们都错过了。
“辛苦你了,木头。”韩牧野沉声道,语气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