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圣无再次看到这诡异的血红星云时,他不再向先前那样被轻而易举的调动起恐惧。
他冷静的看着那团星云趴附在clef的头顶上,不断啃食这clef散发的恐惧。
对面也很明显发现了他。
“你……”
“闭嘴,残缺的渣滓。”
圣无毫不留情的打断祂的声音,圣无的目光透过那猩红的星云,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等我请你吗异端?”
【呵呵,好久不见,孩子。】
——果然如此。
圣无眯了眯眼,随即,那猩红的星云瞬间被无垠的漆黑所笼罩,仿佛圣无的眼前,包含着整片银河。
“这都是你做的吧,异端。”圣无已经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从博士切片被异端蛊惑从而让圣无失去冰之女皇赐予的力量,从而让圣无回到至冬来到地牢。
纳鲁巴列克化作的守门人在最后抛弃了守护大门的职责,将圣无四人重伤迫使他们进入伊甸园。
再到在蒙托克小屋,圣无发现的六个神的新娘与壁画致使自己看到了所谓深红之王的形体……
而这是为了什么?
圣无想起来clef在审讯时所说的——
【两个世界本不该有关联,这个宇宙中无法观测到提瓦特的存在。】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提瓦特这一存在是这里的人无法观测与预料到的。
无法想象,也就是从不存在。
但圣无的到来,可以说是一条再细小不过的丝线,却连接起了两个世界。
这是局,让本就混乱的提瓦特更加混乱的局。
而圣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心】的嘴角微微扬起,身后的黑暗在乱舞,星辰在震颤!
【聪明的孩子,你很好,和以前一模一样。】
【我爱这样的你。】
【心】张开双臂,似要将整个天地拥在怀中。
圣无感受到的,只有恶心。
“够了,异端。”
圣无抽出铳剑,他没有选择使用圣典,上次圣典被轻易制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铳剑上,寒光与圣洁的白光交织纠缠。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提瓦特毁掉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倘若不断的将那些异界的怪物扔到提瓦特只是你的一时兴起,那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毁掉这个世界!”
“这有什么意义!”
圣无铳剑直指对方被面纱遮住的眼睛,那被黑暗笼罩的存在似乎真的在思考,沉默不语。
良久后,祂抬起头来,用微弱的声音呢喃道——
“你不明白……”
这是第一次,圣无听到祂原本的声音。
沙哑,苍老,干枯,死气沉沉。
这与祂一直以来的气势和形象完全不符。
【你不会明白的,孩子。】
刚刚的沙哑似乎只是幻觉。
祂轻轻掰下原本长在深红之王虚影上的鹿角,深红之王所幻化的红色星云仿佛遇到天敌一般立即消散,clef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祂拿着鹿角,仔细摸索着上面的纹路,轻柔的仿佛在宽慰自己的孩子。
【孩子,回答我,人因何而存在。】
“因为信仰与希望。”
【何为信仰。】
“极致无边黑暗中,那一抹始终指引向前的明光,即为信仰。”
【何为希望。】
“追寻至黑暗尽头,那明光所照耀之地,踏上的第一步,即为希望。”
【哈……】
【心】长叹一声,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祂和圣无之前见到的模样不同。
多了理性与沉稳,少了疯狂与偏执。
但那股悲伤,依然不减丝毫。
【我和我并不相同,或者说,我们在许久之前就已经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前进着。】祂淡淡开口道,【你来到这里之前所被规划的一切,都是由最偏执的我来部署的。】
【你可以说,我过于偏执,过于疯狂,过于虚无,这都无所谓。】
【但是,我要警告你,亲爱的孩子。】
【不要继续改变你自己,一无所有方为本。】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