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此地,乃兵家必争,烽火连天。如今在官人治下,竟能如此安宁,商旅不绝,实乃万民之福。”
西门庆闻言,握紧了她的手,目光深远。
是啊,这便是他征战杀伐,所求的太平景象。
这一路行来,没有前呼后拥的仪仗,没有山呼万岁的朝拜,只有寻常夫妻般的游山玩水,耳鬓厮磨。
西门庆看到了新政之下,边地的确在复苏,各族百姓脸上不再是麻木与恐惧,而是对生活的期盼。
他看到了自己一手缔造的秩序,正在这片曾经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上扎根、生长。
而身边这些女子,在这一路的陪伴中,也仿佛洗去了深院中的些许寂寥,容颜愈发娇艳,笑容愈发真切。
她们争相向他展示着沿途的见闻趣事,或是细心地为他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襟,或是偷偷将觉得好吃的点心塞到他手中……
点点滴滴,皆是寻常百姓家的温情,却让西门庆那颗在权力与杀伐中淬炼得冷硬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下来,充满了难得的宁静与满足。
家国天下,似乎都在这温馨的旅程中,得到了最好的安顿。
……
一路北上,一行人来到了北域府,原辽国上京,如今的北疆重镇。
此时本是秋季,但在这极北之地,竟然已经开始下雪。
雪花给这片土地裹上了厚厚的银装,朔风凛冽,吹动着屋檐下的冰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城内的繁华与喧嚣,似乎也被这酷寒冻结了几分。
西门庆携妻妾入住行辕后,便以体察边塞民情为由,独自一人,踏着积雪,出了北门,走向城郊那片广袤无垠的雪原。
他步履从容,玄色的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与天地间的素白形成鲜明对比。
他并非漫无目的。
神识微动,便锁定了远方一座被冰雪覆盖的山丘。
山丘背风处,隐约可见一座废弃的辽代贵族狩猎时所用的石亭,亭中,一抹雪白身影,如同雪地中的精灵。
西门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身形几个闪烁,便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石亭外。
亭中之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红颜知己,答里孛。
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雪白狐裘,勾勒出健美而野性的身段,雪白的长发编成数条发辫,以银饰束着,容颜依旧美艳,眉宇间却比当年多了几分沉静。
她望着亭外苍茫的雪景,怔怔出神,直到西门庆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才猛地回过神,娇躯微微一颤。
“你……你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
西门庆踏入亭中,带来一股外面的寒气,却也带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
他并未立刻靠近,只是站在亭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眼前这朵在冰雪中依旧绽放的娇花。
“本王来了。怎么,不欢迎?”
答里孛别过脸去,避开他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轻哼一声:
“王爷如今坐拥天下,后宫佳丽如云,何必再来招惹我这亡国孤女?”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透着一种压抑许久的思念。
西门庆轻笑一声,一步上前,强大的气息瞬间将答里孛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