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军站在原地，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沉默良久，他缓缓坐回椅子上，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的冷厉。
他按下内部通话键，语气平静得可怕：“秘书，进来一下。”
年轻的秘书很快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碎片，眼神一凛，但什么也没问。
姜长军将上官嵩带来的那叠关于赵琢问题的文件整理好，递了过去，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把这些资料，复制一份。原件存档，复制件……以匿名方式，立刻送到汉东省纪委，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秘书心中一震，瞬间明白了姜长军的意图。
这不仅仅是拒绝帮忙，这是要把赵琢往死里送，更是彻底斩断了与上官嵩的过往情分，甚至……是背后捅了致命的一刀。
他不敢多言，双手接过文件，低声应道：“是，首长，我马上去办。”
姜长军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但他知道，一场风暴已然因他的这个决定而加速酝酿。
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喃喃自语：“上官，别怪我。要怪，就怪赵琢自已作恶太多，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法律……绝不会饶恕他。”
…………
青阳市市委王金辉的办公室。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
“王书记，长远集团的尹总来了。”
王金辉听后皱着眉头，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尹长安会来市委找他。
“我知道了，你把他领到小会议室去吧！”
“是，书记！”
秘书关上门走了出去。
王金辉收拾了一下，过了五分钟，他也走向了小会议室。
王金辉一进门，尹长安就站起来说道，“王书记，你还真是大忙人啊！”
“哪里，哪里！”
“做，尹总！”
王金辉坐下以后，看着尹长安问道，“不知道，尹总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吗啊！”
尹长安阴沉着脸，“王书记，你真的不知道吗？我为何而来？”
“尹总，你这是哪里话，我怎么会知道，更何况……咱们也没有多熟悉吧？”
尹长安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按在光滑的会议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不熟悉？王书记，这话可就见外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压迫感，“长远集团在青阳的投资，前前后后几十个亿，带动了多少就业，创造了多少税收？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亲密的合作伙伴。”
王金辉面色不变，甚至还抬手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茶杯，语气平和：“尹总对青阳经济发展的贡献，市委市政府一直记在心里，青阳人民也是受益的。我们当然是合作伙伴，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话锋轻轻一转，避开了那份“亲密”，“所以，尹总今天遇到什么难处了？不妨直说，只要是符合政策规定，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们一定尽力提供帮助。”
这番四平八稳、滴水不漏的官腔，让尹长安眼中的阴鸷又深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