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琢没有再听宋运辉的那些屁话,他站起身来,“走,立刻带我过去!”
宋运辉虽然也是一方大佬,但是面对爆发的赵琢他也没有墨叽,他不想去触赵琢的霉头。
因为他已经失去理智了,这时候招惹他,很不明智。
“赵书记,人我已经命人拉到太平间去了,咱们之间去那里就可以了。”
赵琢听后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宋运辉知道,赵琢越是平静,越是可怕。
就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看似波澜不惊,底下却早已暗流汹涌,酝酿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赵琢没有开车,他直接上了宋运辉的车。
宋运辉自已充当司机,直接开车朝着太平间而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太平间外面。
赵琢没等宋运辉给他开车门,他直接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尸体在哪?”
短短的几个字,让宋运辉头皮发麻。
“赵书记,跟我来!”
太平间的门推开,冷气扑面而来,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赵琢一步步走进去,脚步沉稳,没有一丝颤抖。
他走到那张停尸床前,掀开白布的一角。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他儿子,他唯一的儿子,眼睛闭着,脸色青白,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没有怒吼,没有崩溃,没有眼泪。
赵琢只是静静地站着,俯视着儿子的脸,仿佛在确认一个遥远的梦。
他的眼神空洞,却又深邃得可怕,像是能吞噬一切光亮的深渊。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儿子冰冷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仿佛怕惊醒一个熟睡的孩子。
宋运辉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出。
他见过太多生死,但从没见过这样的平静。
那不是接受,而是酝酿——是毒蛇在发动前,最后一次盘绕身体,是雷霆落下前,天空最沉的黑。
“查。”
赵琢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冰锥刺入骨髓,“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谁动的手,谁下的令,谁递的刀。我要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青阳。”
他放下白布,动作细致,仿佛在为儿子盖好被子。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宋运辉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人,而是一条盘踞在暗处的眼镜王蛇,冰冷、精准、毫无情绪。
它不嘶鸣,不张扬,只是静静地盯着猎物,计算着最致命的一击。
宋运辉心头一颤,他知道,赵琢已经不是在追查凶手,而是在布置一场屠杀。
他不需要证据,不需要审判,他要的,是血债血偿,是让所有相关者生不如死。
“是。”
宋运辉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不过宋运辉转念一想,他又看向赵琢。
“赵书记,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是不是先……”
赵琢终于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
灯光在他眼镜片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动我赵琢的儿子!”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毒针,一字一顿,“就要有死的觉悟。”
这一刻,宋运辉仿佛看到一条昂起头颅的眼镜王蛇,冷静、致命,喷射出的毒液将腐蚀掉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有些人,要倒大霉了。
“赵书记,我会命人查,两天之内给你消息!”
宋运辉看着平静的赵琢说道。
“拜托了!”
“赵书记,客气了!我送您回去吧!”
宋运辉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