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收起玉简，再次拿出了酒坛。
然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地上那幅被他撕碎的字。
一块碎片的角，似乎有着特殊的痕迹。
张轩捡起来看了一眼，发现那似乎是常年抚摸留下的痕迹。
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了叶倾城在独自一人的时候，站在这幅字前伸手轻轻抚弄着。
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她的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的爱意，平静如水。
张轩苦笑一声，猛的灌了一大口酒。
然后，他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孤月方媛就蹲在屋外，将头埋在膝盖里，抱着自已无声的流着泪。
张轩见状，伸出手想要安慰，但手却停在了空中。
孤月方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来。
注意到是张轩，她连忙抹干净眼泪，开口问道：“前辈，怎么了？”
“叶盟主是什么时候留下这个玉简的？”张轩问道。
孤月方媛道：“是您和她第一次去往域外的时候，小姐就留下了。”
“后来你们回来之后，小姐也没有收回去，只是说，说有朝一日她若是没有回来，再交给你。”
张轩苦笑一声，所以当初去往那孕育混沌兽的世界时，叶倾城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
对方当时本就知晓有可能被感染，所以她就是奔着被感染去的？
“叶倾城，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张轩心里呢喃一声，又回到了房间内。
不过这次，他收起了酒坛，声音低沉道：“方媛，等白璃醒了，让他们所有人都过来找我。”
“另外，通知人族八大古世家以及仙盟中的其他各方势力，仙盟召开会议。”
孤月方媛闻言一怔，张轩这是振作起来了？
“是，前辈！”
“快去吧。”
张轩坐在叶倾城的位置上，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孤月方媛连忙飞身而去，虽然心里依旧充满悲伤，但看到张轩的笑容，莫名就有了做事的动力。
而张轩则是依旧坐在原位，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片刻之后，冥帝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张轩，你，好了？”
冥帝带着些许迟疑问道。
“应该吧。”
张轩不置可否。
冥帝迟疑道：“你这一年的颓废，到底是真的绝望了，还是说在试探我？”
“我也不知道。”
张轩笑道：“或许都有呢？”
冥帝沉默了，双方之间似乎产生了间隙。
虽然张轩之前就一直没有完全信任冥帝，但如今他直接不装了，摆到了台面上。
片刻之后，冥帝才问道：“那你何时利用香火鼎碎片追溯因果？”
“不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我安排好九天十域如今的情况再说。”张轩淡淡道。
冥帝没有回应，双方也都就此沉默了下去。
而在许久之后，张轩的双眸中多出了一抹黑暗，但这次黑暗并非是从边缘蔓延侵蚀，而是从瞳孔中扩散，覆盖瞳孔，令人难以察觉。
在他的眼中，世间因果红线，纤毫毕现。
因果之道，突破大道境界第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