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妪喃喃自语，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生命的光彩在迅速流逝。
孩子们停止了哭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原本灵动的双眼变得浑浊。
......
一种无形的恐慌，比任何实质性的破坏都更加可怕，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它们在做什么？”
叶沈目光如电，死死盯着那三道在人群中穿梭的虚影。
他能感觉到，每当虚影穿过一个人的身体，其身上的某种东西就会被剥离，融入虚影体内，使其更加凝实一分。
“主人！它们在吞噬......吞噬生灵的‘痕迹’！”
祖龙残魂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怒。
“是因果！”
麒麟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骇然。
“它们在剥离此界生灵的因果之力！”
“因果？”
叶沈心神剧震。
麒麟急促地解释道：
“万物生灵，皆有因果缠身！那是存在的根基，是与天地万物联系的纽带！”
“一旦因果被尽数抽离，生灵便会失去存在的意义，虽然肉身尚存，却形同虚无，最终会彻底消散，不入轮回！”
饕餮也发出不安的低吼：
“好......好可怕！比直接吃了还可怕！俺感觉......俺要是被那东西穿一下，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了！”
叶沈瞬间明白了。
这比直接屠杀更加恶毒！
这是从根本上抹去一个生灵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麒麟的声音更加沉重：
“不止如此，若此界因果之力过于稀薄，无法维系世界的稳定，世界便会自行崩解，一切重归混沌，而后......重启！”
“周而复始，永无宁日！这方世界，在他们眼中，恐怕只是一个不断提供养分的‘农场’！”
叶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冒到了脚底。
这是何等残忍，何等霸道的手段！
将一方世界当做圈养的牲畜，待其“肥美”便来收割！
他看向那白衣仙人，对方依旧神情淡漠，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而下方，越来越多的临城百姓变得行尸走肉，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喜怒哀乐。
城中那股原本因“神迹”而升腾的喜悦，正在迅速被绝望所取代。
“好一个神域！好一个收割！”
“竟是以众生因果为食，断绝世界轮回的希望！”
叶沈怒极反笑，一步踏出，直面那白衣仙人：
“在我的地盘，行此灭绝之事，你问过我叶沈没有！”
下方那些尚未被波及的百姓，在这声断喝之下，纷纷从那“神仙降临”的迷梦中惊醒过来。
看着周围同伴的惨状，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
白衣仙人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叶沈，那被辉光笼罩的面容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哦？此界蝼蚁之中，竟还有能挣脱‘天音’束缚者？”
“倒是有趣。”
他看到了一个稍微强壮一些的虫子，仅此而已。
“你的因果，似乎比其他人......更‘美味’一些。”
白衣仙人伸出手指，遥遥一点叶沈。
那三道虚影立刻舍弃了下方的凡人，化作三道流光，以更快的速度，从三个方向同时扑向叶沈！
“哼！雕虫小技！”
叶沈冷哼一声，不退反进！
“在我面前玩弄灵魂与因果？你们还不够格！”
他识海之中，祖龙残魂发出一声震天龙吟！
“吼——！”
一股磅礴的龙威，混合着叶沈自身那霸道无匹的气势，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