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赐予的力量，竟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不。”
苏清雪轻轻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这是柳前辈自己走出来的‘道’。”
“师尊给予的，是让我们看到这条‘道’的机会和方向。”
苏清雪的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你看她的每一剑，都舍弃了所有的后路。”
李泰也凝神看去。
只见战场中那道血色身影，每一次出剑都凌厉到了极致，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但东天神王的神力护盾坚不可摧，柳红叶的剑根本无法真正伤到他。
可柳红叶的气势，却在一次次的猛攻中变得越来越强盛。
李泰仿佛明白了什么。
“只攻不守，向死而生……”
苏清雪喃喃自语。
“她的剑意，太纯粹了，纯粹到容不下任何杂质。”
两人不再言语，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中，全神贯注地观摩着这场旷世之战。
这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天大的机缘。
神王级的战斗，可遇而不可求。
渐渐地，苏清雪的眼眸中有细碎的火苗开始跳动。
她周身原本爆裂的火焰气息开始内敛，变得凝实、锋锐。
“原来如此……火之道，不只是焚尽万物的毁灭。”
“当火焰凝聚到极致，也可以化作无物不破的锋芒。”
苏清雪看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另一边，李泰紧闭双眼，但他身后却有古神的身影在重新凝聚。
古神的轮廓清晰可见，身上那玄奥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随着李泰的呼吸而缓缓脉动。
“力之道，并非只有刚猛无俦的蛮力。”
“看那东天神王，举手投足间神力运转圆融如意，没有丝毫浪费。”
“而柳前辈则将所有的‘力’凝聚于一点，以极致的‘锋’来破开神王的‘掌控’。”
李泰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爆射。
“我明白了！我的路，是掌控与爆发的结合！”
苏清雪与李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悦。
观摩此战，胜过百年苦修。
与此同时，碧水伏龙剑宗的舰队，早在江行云的指挥下稳定了下来。
江行云站在旗舰的船头，双手依旧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刚才那一下余波冲击，差点就将他的剑阵核心震碎。
“宗主！”
一名弟子飞身而来，声音激动得发颤。
“所有神将，已全被苏师姐和李师兄斩杀！”
江行云猛地回头，看向远处那两道静立的身影，眼中满是骇然。
“这么快？”
他喃喃自语，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那片毁灭风暴。
“柳殿主竟然……能与神王抗衡！”
江行云看到，柳红叶又是一剑，硬生生将东天神王拍出的金色神力大手从中劈开！
血色的剑光，势不可挡！
江行云转过头，在舰队的最前端，看见叶沈依旧站在那里，衣袂飘飘。
柳红叶与东天神王之间的战斗他毫不在意。
“宗主大人！”
又一名弟子疾驰而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神庭军阵已彻底溃败！所有残敌正在被我宗弟子剿灭！”
“禀报宗主！”
第三名弟子紧随而至，声音响彻云霄。
“虚空神城内，所有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已被全部肃清！”
“我宗……胜了！”
江行云听着接连的捷报，深吸了一口气。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脏，整理了一下衣袍，神情肃穆朝着叶沈的方向走去。
江行云来到了叶沈身后，相隔三步停了下来。
“叶宫主，东天神城……已破。”
“城中神将、驻军，已全数歼灭。”
“此战，我碧水伏龙剑宗，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