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
赤炎长老活了数百年,从未听过如此颠倒黑白、荒唐至极的言论。
这算是什么狗屁逻辑?!
他身后那两名抬着担架的烈阳宗弟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赤炎长老指着叶沈,手指都在颤抖。
“我徒弟不过是在酒楼里与同门闲聊几句,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他造谣诋毁?”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广场上成百上千的眼睛。
“而你的徒弟,当着满城修士的面,将我徒弟打成重伤,这是人证物证俱在!”
“孰是孰非,还用得着老夫多说吗!”
他自认为占尽了道理,声音也越发洪亮,充满了道义的审判感。
然而,叶沈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他甚至懒得去辩驳什么证据。
“闲聊?”
叶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赤炎长老,你我都是修行之人,当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有些话,说出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他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全场。
“换做是其他宗门,其他长老,被门下弟子如此编排……”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担架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张恒。
“你觉得,他今天还有机会活着,让你抬过来问罪吗?”
森然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从赤炎长老的头顶浇落。
让他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大半。
是啊。
换做那些心狠手辣的魔道宗门,甚至是一些行事霸道的正道大宗。
别说只是被打成重伤,恐怕连神魂都会被抽出来,日夜点天灯。
赤炎长老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这个家伙,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是在跟你讲道理。
是在告诉你,他订立的规矩。
“你……你想怎么样?”
赤炎长老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干涩与颤抖。
叶沈抬起眼,平静地望着他。
“我不想怎么样,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的顿了顿,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带着你的人,滚。”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从此以后,管好你烈阳宗弟子的嘴,不要再来招惹我伏龙峰。”
赤炎长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堂堂烈阳宗太上长老,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那……那第二个选择呢?”
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第二个选择……”
“你们继续留在这里,跟我讨要说法。”
叶沈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后,我让你们烈阳宗,像黑河学院一样,从东域的版图上,彻底蒸发。”
所有人都呆住了。
无论是碧水宗的弟子,还是烈阳宗的人,全都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黑河学院!
那个曾经在东域也算是一流势力,却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
满门上下一千三百余口,尽数化为飞灰的宗门!
这件事,至今仍是整个东域最大的悬案与禁忌。
无人知晓是何人所为,只知道其手段通天,狠辣至极!
而外面最广为流传的说法,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伏龙峰峰主叶沈!
赤炎长老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死死地盯着叶沈,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但是,没有。
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一尊真正的杀神!
与整个宗门的存亡相比,一个内门弟子的伤,一点太上长老的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走!”
赤炎长老几乎是嘶吼着,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他转身就走,步履踉跄,像是打了败仗的丧家之犬。
那两名烈阳宗弟子如蒙大赦,也顾不上担架上师兄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