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些帮腔的长老、主任，此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
一个个面如死灰，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相，以一种最蛮横无理的方式，被赤裸裸地揭开了。
不是推断，不是猜测。
而是由一头他们闻所未闻的神兽，直接洞悉了因果的最终判决。
如何狡辩？
当罪行，被因果本身指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麒麟头顶，叶沈俯瞰着下方一张张如同见了鬼的脸。
眼中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淡淡的厌倦。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来，我平时还是太仁慈了。”
仁慈？
黑河学院的众人听到这两个字，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你毁我山门，破我大阵，一口吞了我院五头S级兽宠，压得我院核心弟子跪地不起。
还说自己仁慈？
然而，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叶沈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因为，他动了。
他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残影。
鬼魅般站在刚刚从极度震惊中，稍微回过神来的江流背后。
江流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一股危机感，让他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他僵硬地回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叶沈比深渊更可怕的脸。
“啊......”
江流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刚刚找回的些许冷静，瞬间土崩瓦解。
前途被毁的怨毒，被当众羞辱的仇恨，在这一刻，尽数被恐惧所吞噬。
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上下碰撞的“咯咯”声。
叶沈的眼中，没有半分波澜。
他缓缓伸出手，江流的身体，被他单手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在空中无力地蹬踹着。
叶沈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身后依旧在扭曲的空间。
饕餮的虚影，若隐若现。
这张吞天噬地的巨口，依旧张开着，散发出渴望血肉的贪婪意志。
“吼......”
一声低沉的咆哮，从虚空中传来。
叶沈拎着江流，手臂微微抬起，做出了一个要将他扔进饕餮口中的动作。
这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山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弟子，自己唯一的希望，像一只小鸡般被拎在空中。
离那张能吞噬一切的深渊巨口越来越近。
他能感受到，江流身上正在飞速流逝的生命力。
“住手！”
一声嘶哑的怒吼，从赵山河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虎，再也没有半分一院之长的威严。
“放开他！！”
叶沈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拎着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江流，缓缓转过头，视线重新落在了赵山河的脸上。
他松开手。
“噗通。”
江流像一滩烂泥般，摔在了地上。
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狼狈到了极点。
叶沈瞥了他一眼，声音很轻：
“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
“并不完全是个废物。”
这句话，比杀了他还难受。
江流浑身一僵，眼中最后的神采，也彻底黯淡了下去。
叶沈不再理会这条已经废了的狗，他看着双目欲裂的赵山河道：
“人，我已经放了。现在，轮到你了。”
“打开大阵，交出我徒儿。”
“我的耐心，有限。”
赵山河死死地盯着叶沈。
他的大脑，在这一刻疯狂地运转起来。
放人？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一滩烂泥般的江流。
江流的道基，在与苏清雪一战中，已经被废了。
这件事，他之前还抱有幻想，但现在，他彻底绝望了。
想要重新培养一个江流这样的天才，耗费的资源和时间，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