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叶峰主。”
江流的声音沙哑，像是两块金属在摩擦。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苏清雪的身上，那股灼热的贪婪之色，比之前更盛十倍。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也小看了你这位师尊。”
江流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既然如此，口舌之争，已无意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传遍了整个广场。
“苏清雪！”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只见江流遥遥一指远方，是崇明城最繁华的中央区域。
“崇明城东，黄金十字口！”
“我们黑河学院，在那里设下的招生点，是整个崇明城所有摊位中，地段最好，人流最密，灵气最盛的位置！”
他此言不虚。
黑河学院作为东域顶尖势力，他们在崇明城的招生点，占据了绝对的黄金地段。
每年光是为了争抢那个位置周边的摊位，二流宗门都能争得头破血流。
而核心位置，始终被黑河学院牢牢把持，是其实力和地位的象征！
“我便以那个点位，作为赌注！”
全场哗然！
疯了！
这个江流，绝对是疯了！
拿宗门最重要的根基之一来当赌注？
他有这个资格吗？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江流完全无视了身后的骚动，他的眼中，只有苏清雪。
“我们，继续打下去。”
“你赢，从今往后，黄金十字口那个点位，永久属于你们碧水宗！”
“每年招生大典，你们都将坐拥整个崇明城最好的生源！”
这个条件，太诱人了！
这不仅仅是一个摊位，这是宗门未来百年气运的保障！
江流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不容抗拒的意志。
“如果你输了。”
“你，苏清雪，就必须叛出碧水宗，然后跟我回黑河学院，重头开始。”
“当然，你不用担心。”
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条件过于苛刻，又补充了一句，露出了自以为是的笑容。
“以你的天赋，我和院长，必定会倾尽学院所有资源，将你培养成东域，乃至整个大陆最耀眼的存在。”
“你看，无论输赢，对你个人而言，都不算吃亏。”
“如何？”
他摊开双手，等待着苏清雪做出那个他早已预料到的选择。
这是一个阳谋。
一个几乎无法拒绝的阳谋。
赢了，碧水宗血赚。
输了，苏清雪的未来依旧一片光明。
对于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天才来说，这都是一道不需要思考的选择题。
伏龙峰的弟子们，也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既希望大师姐能为宗门争光，又害怕她真的会离开。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白衣胜雪的少女身上。
万众瞩目之下。
苏清雪笑了。
“说完了吗？”
她淡淡地开口。
江流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
苏清雪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脚边，那只同样仰着头望着自己的始凤。
“三年前。”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它还是一枚蛋，一枚被所有人嘲笑，断定永远无法孵化的......废蛋。”
此言一出，许多曾经在碧水宗内门嘲讽过苏清雪的弟子，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