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香混着眼泪的咸涩在舌尖化开，影院的杜比音响正在播放她偷偷录的、杨东上次哼跑调的老歌。
安全出口的绿灯暗了一下。
放映厅的灯光重新亮起，银幕上的影像定格在林幼薇独自站在林家老宅门前的照片上。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杨东，眼底映着屏幕的微光。
“杨东，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在你出现之前，我的命运已经被规划好了——嫁给李家，换取家族的利益。”
空调的冷风轻轻拂过，带起她耳畔的一缕碎发。
林幼薇低头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
“我曾经想过，如果真的要嫁给他，就在新婚之夜结束这一切。”她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但现在，家族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是你。”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羞怯：“我居然……有一丝窃喜。”
杨东沉默片刻，银幕的光影在他侧脸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想起半年前第一次见到林幼薇的场景——那时她被家族长辈簇拥着，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李家的事，你爷爷后来怎么说？”他问。
林幼薇轻笑一声：“爷爷现在逢人就夸你，说你才是林家真正的贵人。”
她顿了顿，“李家？早就被踢出局了。”
“联姻的事，如果你不愿意——”杨东刚开口，林幼薇就打断了他。
“我愿意。”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是因为家族安排，而是因为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放映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元宝从杨东口袋里探出头，歪着脑袋看了看两人，又识趣地缩了回去。
杨东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这个人，可能给不了你锦衣玉食的生活。”
“谁要那些。”林幼薇哼了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卡拍在他手心，“我有的是钱，养你都行。”
她站起身，银幕的余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杨东，我可以喜欢你吗？”
林幼薇认真的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我现在不够好，但我会努力变好的，你继续向前走好了，我会跟上你的步伐的！”
杨东沉默了，早已沉寂的那颗心，此时居然又微微加速跳动了起来。
“那你加油努力吧。”杨东轻声，“以你现在的修为要赶上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林幼薇笑了起来：“再长我也不怕！”
杨东起身，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破天荒的有些慌乱。
“果然，有的时候人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