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白这意思，这鼎估计是真的国宝，那主播岂不是要被打脸了。
但是，就在王总最得意的时候。
苏白话锋突然一转，语气也变得有深意了。
“这鼎，确实是真品，年代也够久。”
“不过呢，要说是西周早期，恐怕还得再看看。”
王总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哦？苏白主播这话什么意思？”
苏白不慌不忙地解释说。
“西周早期的青铜器，饕餮纹的风格，一般更凶猛夸张，线条粗犷有力，充满原始的神秘感和力量感。”
“但这鼎的花纹，虽然也威严，但在线条处理上，多了一点春秋晚期到战国早期过渡时的细腻和规整。”
“它整个的器型和铸造工艺，也更像是春秋晚期的风格特点。”
“所以，依我看，这鼎应该是春秋晚期，某个有实力的诸侯国，为了模仿周朝礼制，仿照西周早期同类礼器精心造的。”
“虽然是仿品，但也是那个时代的精品，同样有很高的历史和艺术价值。”
苏白一番分析，条理清楚，有理有据。
王总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请的那些专家，可没跟他分析得这么细。
直播间里懂行的水友也开始说话了。
——苏神说得有道理，这花纹风格确实更像春秋晚期的。
——西周早期的饕餮纹，那种野劲儿，这个鼎确实差了点。
——春秋仿西周，这价值一下子就缩水了不少。
王总脸色变得难看，但还算忍得住。
不过苏白毕竟也确认是真货，只是时期偏后而已。
“就算像苏白主播说的，是春秋晚期的，也还是件难得的好东西。”王总强装镇定地说道。
苏白微微一笑，点头，像是没有异议。
接着，却忽然换了个话题，语气也带着点意味深长。
“王总，这鼎您拿回家之后，有认真翻检过里面吗？”
“或者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感觉家里气氛不对，或者自己状态有些奇怪？”
“比如说总觉得疲惫、心头发慌、晚上老做噩梦？”
苏白话很平和，却一句句踩在王总心头。
王总听完，脸顿时变了神色，一下子愣住，心里直犯嘀咕。
他这段时间的确觉得身体差了很多，成天精神萎靡，晚上也睡不好，以为只是因为工作太累。
看来恐怕还真和这个青铜鼎脱不了关系。
“苏白主播，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总的声音都变抖了。
苏白脸色很平淡，只慢慢说道。
“古代的重器，尤其祭祀和陪葬用的，埋了那么多年，难免沾染些不干净的东西。”
“再遇到居心不良的，拿这些古董做媒介，借机下些阴损的东西。”
“王总要是信得过我，不妨把这鼎倒过来，用手敲敲鼎脚和鼎身相连的地方。”
王总虽还有怀疑，但看到苏白的底气，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他咬咬牙，让身边的保镖准备动手。
俩保镖合力，小心把青铜鼎翻过来，鼎口朝下，鼎脚朝上。
王总深呼吸，按苏白的说法，敲了敲鼎脚和鼎身连接处。
咚、咚、咚，闷闷几声敲响后。
突然，从鼎脚和鼎身空腔中。
啪嗒、啪嗒、啪嗒。
接连掉出几片指甲盖大的骨头碎片，发黄发黑，形状也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