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友，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太……太匪夷所思了！”
他语气中的惊疑不定，已经带上了几分审视与不信任。
古玩圈重传统、讲考据，苏白这样颠覆常理的论断，众人一时间很难认同。
李理事面色紧了紧，仔细打量着苏白，语气虽客气却满是疑惑。
“苏先生，您新颖的观点确实少见。不过这种推断毕竟太过惊世骇俗，总得有明白点的证据依据。这东西到底哪里特别如此？不然，咱们古玩行的那一套体系也无法立足。”
赵顾问一直按兵不动，这会也把关注彻底收回来，语调低沉且带着些许威慑。
“苏先生，您如果说真的发现了非同小可的证据，我们自然愿意听。但要理解，光凭一张符纸、一个莫名名号就判它‘颠覆认知’，谁都会觉得靠不住。具体凭什么？”
这些旁人论断，都在为自己这一行守清规，也绝非随便一句高论就认下。
苏白语调很稳，神情更显得冷静。
“几位前辈的怀疑自然也是职责所在，我完全理解。这东西，几乎不可能单靠经验和手艺看清。”
“但让大家仔细回头琢磨下，这器物外里到底哪一点贴合咱们的常识？包括材料、古锈，乃至某种独特气场。”
他话虽轻，可每个字都精准有力。
“王副会长最擅瓷器，其实对冶铜也很有研究。您怎么评价它的铸技术与合金成分？”
王副会长立时推眼镜。
“单论造工，这东西已经极为反常，常见阳燧、范铸都成不了。而且，金属比例根本对不上以往我们熬炼考据出来的那些代际或者技术秘法。我原先以为是某些失传工艺，或者塞外亡国民携的绝技，但原样没查出来。”
他还是倾向于把神秘的部分圈进过往理论体系，其实也是行家的本分。
苏白不与之争论，又指向李理事。
“李理事精于杂项古玉，包括古代符号和纹饰门道都玩遍了。请问，这玩意儿上的花纹刻画，看着有半点契合现有认知的地方吗？”
李理事仔细一想，还是摇头。
“没见过，真的不像鸟虫篆，也不是钟鼎象形，整体结构还透露出‘逻辑推导’，更倾向于‘未知密码’。”
这说明，他其实早就有所困惑。
转而又看向赵顾问。
“赵顾问对古画、金石印象入骨，每逢异物本能敏感。您前面说过锈斑古怪，到底哪里有问题？”
赵顾问认真想了下才道：“现在这些所谓的锈，红绿晕染下有旺盛活力，不是过去刘流水、漫成橙合锈那路子，大概率有什么特殊反应当中。图纹里那一类线条‘能破则不破’，明明都没跳出常用表意，却又带渲染气。要是揣测，只能说仿佛是一种能量矩阵。”
情况到这一步，就没人能装糊涂。
苏白轻轻点头。
“其实很明显，这器物外部包浆绝大多数属于后天人为，是特殊封印和压制处理，并非自然经过年深月下磨出来的表面习性。”
王副会长讶异低呼，思路完全被带动。
“封印？也就是说，现在的状态只是被钳制住，如果没人处理还会更活泛？”
李理事忍不住吸一口凉气。
在行门里“封印”“压制”的量词重量都是要命的。
苏白没有急于正面解释引导，只说：“刚刚的符纸并非玄虚，小子多少能捕获信息。这件器物，其实有名字或者说代号——星骸魔方。”
老协会众人连星骸魔方这名字都没听说过，只觉得离日常古董更远。
“没错，这魔字不独指阴虚，也并不单单对应‘恶物’。它甚至和我们眼下这层现实秩序关联都松，用大白话讲，它出生连属于不属于咱星球，甚至早就不属这方宇宙，它真正源头是……上一个宇宙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