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被以如此蛮横的方式破去。
藏在暗处的操控者,齐齐喷出一口逆血,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
苏白眼神一冷,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墩台底部一处不起眼的石缝。
他甚至懒得走过去。
“藏头露尾,妄造杀孽。”
他声音冰寒,如同审判官在宣读罪状。
“罪,当诛!”
刑律司的规则之力,在他的意志下,化作三道无形的青铜律令,瞬间穿透了岩石的阻碍。
石缝内,三名刚刚被阵法反噬重创的玄阴宗执事,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的眼中,同时倒映出一枚威严的青铜令牌印记。
下一秒,他们的生机,他们的神魂,被规则之力,从根源上,彻底抹除。
死得干干净净。
苏白这才缓步走到已经塌陷了一角的墩台前。
他从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怀中,摸索出了两样东西。
一枚记录着信息的玉简。
还有一面古朴的铜镜。
神识探入玉简。
一幅地图,以及一个名字,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阴风谷。
玄阴宗在此界的一处重要据点。
他随即又将一缕灵力,渡入了那面铜镜。
镜面之上,光华流转,浮现出一片幽暗的背景,一个模糊不清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影子,端坐于王座之上。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镜中传出,回荡在死寂的夜色里。
“……黑三体内的沉渊之心,必须拿到。”
“另,截杀苏白,夺其时髓玉胎。”
“此二物,关乎本祖大计,不惜一切代价。”
“违令者,死。”
法旨,简洁而霸道。
镜面上的光影,随之消散。
苏白握着冰冷的铜镜,眼中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
原来如此。
黑三,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装着宝物的容器。
而自己,因为得到了时髓玉胎,从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变成了他们新的,价值更高的猎物。
“不惜一切代价么?”
苏白低声自语,嘴角勾了勾。
他非但没有感到棘手,反而……有些兴奋。
前所未有的战意,在他的胸膛中升腾。
他抬起头,望向玉简地图上所标注的阴风谷方向。
那里是无数强者汇聚的死亡绝地。
但在苏白眼中是他的……
道场!
“正好,我这身根基,还需最后一步熔炼。”
他摊开手掌,感受着体内那磅礴浩瀚、却还未曾完美归一的时髓精元。
“就用你们玄阴宗满门的鲜血与魂魄,来助我……”
他的身影,在月色下,化作一道决然的流光。
不再是追杀,而是……主动叩关!
阴风谷。
谷口如同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不断向外喷吐着肉眼可见的黑灰色煞气。
空气中,弥漫着刮骨钢刀般的阴寒。
此地,生灵绝迹,万物不长。
苏白的身影,就这么一步踏入了这片玄阴宗的重地。
能侵蚀金丹修士道基的玄阴煞气,一靠近他周身三尺,便如春雪遇骄阳,无声无息地消融。
“来者何人!”
一声厉喝,如平地惊雷,炸响在山谷之中。
三道强横的气息,自谷内深处冲天而起,呈品字形,将苏白牢牢锁定。
来者几个身着玄黑道袍的中年修士,个个眼神阴鸷,周身元婴中期的灵力波动毫不掩饰。
在他们身后,数十名金丹,筑基期的玄阴宗弟子,迅速结成战阵。
一道道怨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苏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