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收回手指，脸上的怜惜之色更浓。
她看向屏幕里的白芸，声音轻柔，却带着专业。
“这的确是蚀心草，不过，并非三百年份，看其根茎纹理，将将百年而已。”
白芸的小脸“唰”的一下，白了一分。
不是三百年......
花弄影继续说道，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惋叹。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培育此草之人，心术不正，急功近利。”
“他将此草种于阴煞汇聚之地，以邪法强行催其生长，妄图缩短年份。”
“殊不知，此举早已引得阴气反噬，蚀心草的本源灵性，已经被阴煞之毒污染殆尽。”
她伸出手指，点向妖异的紫色纹路。
“这紫纹，并非灵性显化的标志，而是中毒已深的表现。”
“如今的它，药性狂暴，剧毒不稳。”
“小姑娘，你若真的用它炼了丹药服下，不出三日，便会神魂溃散，化作一具行尸走肉。”
花弄影的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狠狠劈在了白芸的头顶。
也劈在了所有观众的心里。
白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腐神剧毒......
行尸走肉......
她和蔼可亲，总是鼓励她的师父.
卖给她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催命的毒物？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沉寂后，彻底愤怒了！
【修真界频道】
——丧心病狂！这简直是谋财害命！
——百草堂是吧？我记下了，明日我便上门，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敢如此坑害门下弟子！
——阴气反噬的灵草也敢拿出来卖！这是炼丹师的禁忌！他就不怕遭天谴吗？！
【人界频道】
——我操！我操！我操！这是什么惊天黑幕！
——太恶毒了！这师父也太不是东西了！五百灵石买个慢性自杀毒药？
——小芸妹妹快跑！你师门是个人贩子窝点吧！
苏白看着屏幕里失魂落魄，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的白芸，轻轻叹了口气。
修真界的残酷，有时候比凡俗世界，多得多。
白芸颤抖着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花仙子前辈......它......它现在，还值钱吗？”
花弄影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同情。
“若想拔除其中的阴毒，远超其本身价值，无人会做这等亏本买卖。”
她顿了顿，给出了最后的估价。
“不过，它毕竟是百年毒草，若是卖给某些专修毒功的魔道修士，倒也能换些零用。”
“看在你这小姑娘可怜的份上，我给你估个价。”
“五十下品灵石，不能再多了。”
从五百，到五十。
整整十倍的差距。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价值缩水，而是从灵药到毒物的性质转变。
白芸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然而，人界直播间的观众们，在同情过后，脑回路却诡异地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等一下，我的计算器呢？让我算算！
——所以，这么一盆蔫了吧唧，还有剧毒的韭菜，还能值五十灵石？！
——楼上的，格局小了！按照苏神之前一万块一颗丹药的汇率，一颗丹药算它一块下品灵石，五十灵石，就是五十万啊！
——卧槽？！五十万？！买一盆毒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