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座祭坛，也不再看那个疯魔的老人。
他转身，掏出手机。
周文海的呼吸一滞，死死盯着苏白手中的动作。
他以为，苏白要叫人了。
要叫来真正的大能，用雷霆手段，将他的最后希望彻底碾碎。
苏白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地按下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对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威严的声音。
“说。”
“陈局长，是我。”
苏白的声音淡漠如水。
电话那头的“陈局长”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东西......找到了？”
“找到了。”
“在哪？！”
陈局长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苏白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文海，后者已经面无人色。
“在它该在的地方，也在它不该在的地方。”
陈局长被这句话绕得有些发蒙。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国宝现在成了一个......高精度私人仪器的核心供能部件。”
苏白换了个凡人能听懂的说法。
“拆不下来了。”
“什么？！”
陈局长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什么仪器？谁的？周文海的？”
“是他。”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周文海......那个年年上慈善榜的周文海？”
陈局长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头痛。
“他疯了吗？！他不知道那是国宝吗！”
“他知道。”
苏白淡淡道，
“但他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能让他动国宝！”
“一个他愿意用全部身家去换的理由。”
陈局长再次沉默，他听出了苏白话里的意思。
强来，不行。
“你......有把握处理好？”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
“我需要你的配合。”
苏白没有直接回答。
“怎么配合？”
“稍后，会有一场直播。你需要做的，就是确保它能被全网推送。”
陈局长彻底懵了。
“直播？你这个时候要搞直播？！”
“对。”
苏白的回答不容置疑。
“这是唯一的办法。”
电话那头，陈局长似乎在做着剧烈的天人交战。
最终，他像是泄了气一样，长叹一声。
“......我知道了。需要的时候，联系我的秘书。”
“好。”
苏白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收回。
整个地下空间，再次陷入死寂。
周文海呆呆地看着苏白，大脑一片空白。
他完全无法理解苏白的操作。
不抢，不夺，不威胁，而是......要开直播？
他要干什么？
向全世界公布自己的罪行，然后让他社会性死亡？
苏白没有给他答案，只是在心中迅速盘算着。
这件事的根源，是信息差。
毛三的无知，周文海的偏执，共同造就了这场荒诞的闹剧。
用强权去压，只会留下无穷的后患。
让凡界认为修真者可以为所欲为，也让修真界觉得凡界的东西可以随意窃取。
五十块下品灵石。
这个数字，像一根刺，扎在苏白的心头。
若是传出去，凡界的传国玉佩，在修真者眼中只值几百块钱，可以随便买来当个电路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