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远被苏白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但在苏白无形压力的注视下，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苏大师……这……这事关学校声誉，而且……唉！”
钱明远脸色变幻不定，最终颓然地垂下了肩膀。
“大师慧眼如炬，有些事情……确实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愈发沙哑干涩。
“我们海城三中，能进来的学生，要么是成绩顶尖到足以让学校破格录取的寒门骄子，要么……就是非富即贵，父母在海城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钱明远擦了擦额角的汗，
“前段时间，学校里……确实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
“一个名叫林晓晓的女生，高二重点班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家境非常普通。”
“她性格也比较孤僻，不太合群，平时独来独往的。”
苏白静静地听着，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早已预料到这些。
钱明远偷偷瞥了一眼苏白，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继续说道：
“后来接二连三出事的几个学生，经过我们私下了解，都和林晓晓或多或少有过一些矛盾和冲突。”
“所以所以学校方面初步判断，可能是林晓晓心有怨气，回来报复。”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自己也觉得这套说辞有些站不住脚。
“校方就这样将一切归咎于一个死去的学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白的声音陡然冷了三分。
钱明远被苏白这突如其来的冰冷语气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不不不，苏大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很痛心，只是从现象上分析……”
“分析？”苏白嘲讽道：
“如果仅仅是报复那些与她有过矛盾的人，了结了这份执念，她早就该消散或者往生了。”
“何至于怨气凝聚不散，化为邪祟，甚至影响到整个学校的磁场，让无辜之人也受到波及？”
苏白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钱明远的心上。
“校长，你似乎还在隐瞒更关键的事情。”
钱明远脸色煞白，眼神闪烁不定，
苏白瞧着他这副模样，
看来，不给他一点惊喜，他是不会说实话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当事人自己来说吧。”
苏白话音刚落，右手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点！
“敕令！怨魂现形！”
刹那间，
原本还算明亮的天空，肉眼可见地暗沉下来，乌云凭空汇聚，翻滚不休，如同末日降临！
钱明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苏……苏大师……你……”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随即以更加疯狂的速度刷新起来。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天怎么突然黑了？
——主播这是在施法吗？太牛逼了！特效炸裂啊！
——我怎么感觉屏幕都变冷了？不是错觉吧？
——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
苏白身前的空地上，一团淡薄的黑影缓缓浮现，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少女形态。
少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很干净的校服，身形单薄，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林晓晓？”
钱明远失声叫道，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少女的怨魂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她的目光扫过钱明远，没有停留，最终落在了苏白的身上。
“你……是来帮我的吗？”
怨魂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凄凉。
苏白看着她：
“说出你的遭遇，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怨魂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泛起了些许微弱的涟漪。
她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行血泪，无声地从她空洞的眼眶中滑落。
“我好冤……”
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不甘。
“他们都欺负我....”
“那个禽兽....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师....他毁了我的一切！”
怨魂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带着刺骨的恨意。
“他利用职务之便……对我……对我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此言一出，不仅是钱明远，连直播间里所有正在观看的观众，都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老师侵犯学生？我没听错吧！
——我的天！这学校也太黑了吧！这种人渣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难怪这女生怨气这么重！太惨了！
——主播！一定要查清楚！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