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王明轻笑，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引得朱竹清一阵战栗。
“竹清，我答应过帮你复仇，就一定会做到。但在这之前……”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别再躲着我，也别再欺骗自己的心。”
朱竹清咬着牙，眼中泛起水光，不知是羞愤还是别的情绪。她突然用力挣扎，却被王明抱得更紧。“你松开！我、我要回史莱克！”
“现在回去，准备怎么面对戴沐白？告诉他，你为了别的男人吃醋，还被我吻了？”
王明故意调侃，换来朱竹清恼羞成怒的瞪视。
“你！”朱竹清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林间陷入短暂的僵持，只有她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王明终于松开了些力道，却仍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竹清，给我个机会。”他的声音难得认真，“我会证明，我比任何人都更值得你依靠。”
朱竹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间的寂静被她紊乱的呼吸声打破。
她垂眸看着王明紧扣着自己的手，喉间泛起酸涩——自小在星罗皇室森严的争斗中长大，她早已习惯将情感深埋，却从未想过会被眼前这人轻易搅乱心绪。
“你凭什么觉得......”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我需要别人的依靠？”
话音未落，突然调动全身魂力，指尖凝聚出幽绿寒芒，朝着王明颈侧狠狠刺去。
然而这次，王明没有闪避。
寒芒刺破皮肤的瞬间，朱竹清瞳孔骤缩——温热的血珠顺着指尖滑落，滴在她颤抖的手背上。
她看着王明眼底近乎执拗的温柔，握剑的手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疼吗？”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比你心里的疼，差远了。”王明抬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缓缓将剑锋按向自己心口，“竹清，我知道你在害怕。怕再次被背叛，怕成为别人的棋子，更怕承认心动后，会重蹈戴沐白婚约的覆辙。”
朱竹清浑身一震，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伤疤被无情撕开。
她猛地抽回手，转身想要逃离，却被王明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是裹挟着星斗森林的夜风。
“但我不是戴沐白，也不是星罗皇室的联姻工具。我要的，是你真正的笑容，是你卸下防备后，愿意与我并肩看遍大陆的余生。”
林间的雾气不知何时漫了上来，湿润的水汽沾在朱竹清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她想起那些独自在黑暗中修炼的夜晚，想起为了复仇咬牙吞下的苦果，此刻却突然觉得，似乎有束光，正小心翼翼地探入她封闭已久的世界。
“我......我需要时间。”她终于低声开口，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卷走，“在我能真正放下过去之前......”
“多久都等。”王明立刻回应，手臂收紧，将她的颤抖尽数纳入怀中，“但现在，先让我送你回去。史莱克那群人，怕是要把星斗森林翻个底朝天找你。”
朱竹清轻哼一声，紧绷的身体却悄悄放松下来。
当王明牵着她的手，她忽然想起幼年在皇室藏书阁读过的古老魂兽传说——有一种蝶，会在最黑暗的深渊破茧。
而此刻，她掌心传来的温度，或许正是那道指引破茧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