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映雪瞪大眼睛，满是茫然。
独孤雁刨根问底，“嗯？”
杨映雪沉默，低头盯着搭在膝上的右手，轻声道：“我没想过。”
独孤雁捧腹大笑。
杨映雪很快抬起头，一本正经道：“雁子，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感情。”
这下子独孤雁真有些纳闷了。
今天这话其实也算是挑明了，倒也不是说她上赶着将杨夜推出去。
只是杨夜心中，定然是有杨映雪一席之地的，这两人又都是闷葫芦的性子，总喜欢憋在心里不说。
时间一久，看的她都难受的紧。
毕竟若是讲先来后到，她才是后来者，只不过她开口早下手快罢了。
感情之事深埋心底，谁又能说的清楚？
但这笔账独孤雁心底可算得清楚，毕竟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若两人皆踏入封号斗罗之境后暗地相会，这谁能拦得住？
倒不如直接挑明。
对于独孤雁来说，两人尚且勉强能够接受，倘若再多上一人，就算打死她，今日也没有这一遭。
而且独她一人，总有身体不适之时，确实有些不便。
说到最后，纵是独孤雁一向外向的性子，也不由羞红了脸。
杨映雪默然，良久这才点头。
初时，她选择在落日城闭关修行，也终有几分逃避的意图在内，但每次相隔数天，心中情绪便愈发烦躁不堪——
到最后，便是随意寻个由头来了天斗城。
在她心中，她与师弟两人自幼时相识，到如今已将近十年，若说没有感情，莫说独孤雁不信，就是她自己也不信。
“我只是有些不解，既然喜欢，那你当初为何不说？”
独孤雁轻声道：“杨夜就是一个闷葫芦，倘若你率先开口，我定然没甚机会，而且听香香说，当时白姨他们已在暗中撮合多年……”
大小姐似乎有些消沉，双手托起下巴，怔怔出神。
回想当年，感情之事她所能参照并不多，只觉得开口之人应是男方，正如白月所说，女方还需自留几分矜持，如今想来她之所以如此，都是少女时分，师弟与她近在咫尺，越是唾手可得，便越是不知珍惜。
既然师弟不开口，她等着便是。
后来杨夜被独孤博抓走，她才知晓心中对其情意，当时只道是师弟已然身死，立下衣冠冢后便隐去心中情绪，说到底也不过多背上一份仇怨。
直到一年后杨夜再度出现。
等她收到消息时，独孤雁已经下手确定关系，看着笑容满面的师弟，她自是再度将情绪隐入心底，以修行麻痹内心。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在情字之上，原来有时候也需要女方开口。
之后的一段时间中，她始终认为，自己喜欢师弟，只是师弟不喜欢自己，虽然不如师弟与独孤雁相互喜欢，那自己比连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的那些人，也要幸运的多。
杨映雪环顾四周，峭壁高崖，却是绿意熙熙。
大小姐一向内心平淡如水——
此刻却心乱如麻！
“我与师弟相识数年，也算知晓他那性子。”杨映雪轻声道：“他当初既然许下承诺，便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