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结束,穆筱筱蹦跳着走下神社台阶,哼起一支诡异的童谣。她手中的蓝色晶体不知何时已经碎裂,里面的液体渗入皮肤,在血管中形成蛛网般的蓝纹,又渐渐隐去。
远处东京湾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蓝光,转瞬即逝。穆筱筱驻足观望,舔了舔嘴唇:
"好戏开场了。"
很快,池上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池上家族的老宅门口。
池上家老宅的和室内,十二盏纸灯将榻榻米照得惨白。十二位长老围坐一圈,最上首的大长老身旁,池上美咲攥紧和服下摆,指节发白。屋外竹影婆娑,投在纸门上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我再说一次,"七长老拍案而起,额角青筋暴突,"绝不能让她接手家族!那个叛徒早就投靠了外人!"
三长老立即附和:"她身上流着的都不是纯正的池上家血脉!"
争论声骤起,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大长老枯枝般的手指轻敲桌面,声响不大却让众人瞬间安静。
"那你们谁去对付'那个女人'?"大长老浑浊的眼珠扫过每个人,"谁能保证家族不被她屠戮殆尽?"
室内温度仿佛骤降。提到"那个女人"时,连最激进的七长老都缩了缩脖子。池上美咲注意到,母亲留给她的护身符正在微微发烫。
"吱呀——"
纸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如同裂帛。所有人同时转头,只见池上绫静立门外,月光从她背后涌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细长的黑影。
"这么说,"她踏入门槛,木屐踩在榻榻米上无声无息,"七长老对我很不满?"
七长老脸色铁青,却仍挺直腰板:"是又如何!你这——"
寒光乍现。
没人看清池上绫何时出的手。只见她袖中闪过一道银芒,七长老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的头颅缓缓倾斜,然后"咚"地砸在茶案上,滚到三长老面前。断颈处喷出的鲜血溅满天花板,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红雨。
"还有谁不满?"池上绫甩去刀上血珠,嘴角噙着冷笑。
死寂。血滴从天花板落下,在茶碗里荡开细小的涟漪。
五长老突然暴起:"你这妖女!"他双手结印,瞳孔变成诡异的竖瞳,"瞳术·千幻——"
"唰!"
银芒再闪。五长老的咒言卡在喉咙里,他的身体突然四分五裂,如同被无形的丝线切割。内脏哗啦啦散落一地,一颗眼珠滚到池上美咲脚边,还在神经质地颤动。
"我说了,"池上绫踩过血泊,和服下摆却诡异地不沾半点猩红,"还有谁?"
九长老哆嗦着往后蹭:"我、我支持绫小姐继任......"
"晚了。"池上绫的刀尖挑起他的下巴,"你刚才的眼神,我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