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稍稍退开，看着柳梦然拉着自己的手坐到床边。暖黄的床头灯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却也照出了她眼中罕见的认真。
"怎么了？"韩枫轻柔着柳梦然的发丝。
柳梦然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你对晚晚......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如同一桶冰水浇在韩枫头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苏晚晚对他的好感，他当然心知肚明，那些刻意回避的眼神，假装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还有每次危险任务前欲言又止的担忧。
"我......"韩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是重要的队友，是......"
"你认真一点。"柳梦然打断他，"假如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找我吗？"
韩枫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当然会！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一定会——"
"那假如如果有一天晚晚离开了，"柳梦然平静地继续，"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决地插入韩枫的心脏。他愣在原地，眼前浮现出苏晚晚灿烂的笑脸。
见韩枫沉默，柳梦然轻叹一声："这个问题你迟早要面对的。"她抬起眼，"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到，晚晚是喜欢你的。"
韩枫没有反驳。他缓缓坐回床边，手指插入发间。"我......"韩枫的声音沙哑，"梦然，你说我会不会太自私了？"
令他意外的是，柳梦然笑了起来，眉眼弯成温柔的月牙："不会啊。"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韩枫凌乱的发丝，"但如果你不去面对，不去表露真实想法，这不仅对晚晚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她顿了顿，"她几乎已经明着告诉你她喜欢你了。"
韩枫胸口发紧："可是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的同时又......"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柳梦然的手指再次按住了他的唇。
"自从上次在医院，你告诉我你的秘密，"柳梦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就注定是你的人了。"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深远，"而且我有预感，你以后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韩枫心跳突然加快了一分。
"我见过爷爷，"柳梦然继续道，指尖描绘着韩枫的轮廓，"知道爷爷也不是普通人。但你给我的感觉......"她微微歪头，"比爷爷还要强烈。"
韩枫刚想开口，柳梦然却突然站起来，拉着他往门口走："更何况我和晚晚都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韩枫一头雾水地被推到门口。
柳梦然的脸突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匆匆在韩枫唇上啄了一下："哎呀，你别问了！"说着已经打开门，把韩枫往外推，"你赶紧去找晚晚吧，最好表露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累了，先睡觉了哈，拜拜！"
"等等，梦然！"韩枫转身想追问，却被一扇关闭的房门挡住了去路。他轻轻敲门，"至少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
门内传来柳梦然闷闷的声音，像是已经钻进了被窝："自己去问晚晚！我要睡了！"
韩枫站在走廊上，彻底懵了。
“这算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