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他怀内,稳过了最初的惊愕,平过了他逼出的娇喘,谌墨忽清晰道:“傅洌。”
“嗯”傅洌漫应着,鼻尖在她颈间嗅巡,汲取她发香衣香。
“傅洌,你爱我么”她颌压在他肩上,美目迎住一双恶毒眼刀,娇媚浅哂。
“墨”傅洌惊喜溢过细长凤眸,双掌撑她薄肩,四眸相对,“阿墨,你终于明白了么”
谌墨黛眉浅颦,“明白什么”
“明白本王的感情了么”
她歪首:“什么感情”
傅洌一恼:“小妖人,又在打迷藏了是不是”俯首,在她下唇上狠狠一咬。
“痛”谌墨蹙眉,噘嘴,“哪有迷藏,是你未讲清楚”
唇惹艳,眉挑媚,这妖人儿,当真是想人把她揉进骨里去薄唇在她颊上恋恋啄吻,“墨,你早已知道了你早已知道我爱你,你这只妖精”
“你爱我”谌墨为使嘴儿得以空闲说话,扬颈避开求索,不想却将一截雪颈留给了这男人放肆“你确定你爱的是我傅洌爱的是谌墨”
“你这小妖人儿你早知道我爱你”这话时,正抵在她唇上,一吻一字,字字随他气息,灌送进了她嘴里。
但谌墨好恼,这男人哪来的这般本事,一张嘴说话、亲亲都用了“你能不能暂停一下”
“不能,不能,不能”
“你不想到那床上继续”
床傅洌细眸幽暗,在她腰上的大掌一紧,“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谌墨浅颦蛾眉,淡声道:“你不想那算了啊”
男人将她横抱起,两三步已蹿到那方精致绣榻,看她白衫如雪,艳颊如火,衬在碧色锦缎软褥之上,魅如灵妖,哪还忍得住,低吼着就欲将这人儿纳入身底
谌墨翻身滚开,仰颌,“我在上面”
“你不可能”事关男人尊严,寸土不让。
“那算了。”谌墨拍拍雪缎衣面,事不关己般,便要下床去。
“墨”傅洌牵她手,语露哀求。
“没得商量。”谌墨水眸内一片天然妩媚光华,出口的话,却是斩钉截铁的大煞风情。“本少爷一定要在上面,否则免谈”
本少爷傅洌真想打这妖人儿一通屁股,可眼下体内比怒火更盛的,是欲火,于是“第二次,你再”
“哼。”谌墨秀美下颌撇开,“若第一次不让本少爷满意,哪来第二次”
“墨,女子第一次都极不舒服,我不想让你弄伤自己”
谌墨眯眸:“那你的经验有多丰富”
不丰富。他生性就淡欲少情,不然,当年也不会一味冷落谌茹。若不是碰到这妖人儿,他尚不知自己的心可以如此快速地胸腔跳跃,血液可以如此火热在通身周行“宫里,有些春宫图,我幼时就看过而且,总比你”
“哼,本少爷十二岁就开始游走各大妓院,那活春宫不比死图来得活显生动总之,听本少爷的,乖乖躺着别动,交给我就好”
这这这什么话傅洌气极,甩身下床
仰在床上,手脚遭缚,傅洌好气恼自己,为何要对这个小妮子如此纵容
“你的伤”
心里一急,唯恐她因这理由放弃,速速道:“江南怪医的医术无人以及,且这伤也足足一个月了,已然痊愈了,痊愈了”
“这个伤口的形状还不错,我喜欢。”小手抚过后,唇亦落上那道已愈合的疤迹。
傅洌牙关倏紧,抽息一声。但煎熬,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那软软的嫣唇,无骨的小手,甚至她垂下的发梢,像只调皮猫儿探出的无骨小爪,在自己身上探挲触摸,偏偏,抵临紧要点时,一迳绕道行去,偏又在近处盘桓招惹,宛若隔靴骚痒,又不给搔到痒处。心上的火,焚腾欲起,体内的火,汹汹燃起,而她,依旧操一把助火的扇,隔岸悠观
“墨”吼声,彻在整室内,傅洌再无法容忍这小妖精的为所欲为
“三嫂,三嫂,您在么三嫂”门拍得山响,傅澈的声音厚道回响。
谌墨扬起满头黑缎长发,颊颊酡红,悠然然扬唇:“何事,六爷”
“我听人说,九王婶来找你麻烦,你可有事。”
“九王妃已经走了。”
“那,你没事罢”
“没事,不过,你的三哥找你有事。”
“三、三哥”傅洌唯觉乌云罩顶,乌鸦过耳,乌龙缠颈,“三、三哥在里面”
谌墨向傅洌歉然一笑,低语,“不好意思,孝亲王,你的弟弟来了,这事,找时间再续”
“你”将这人儿熬了煮了煎了炸了可好
“乖。”低头,在他唇上一啄。
一刻钟后,欲求不满、一脸郁卒的孝亲王着衣离去。
门外,响起某位打断他人好事者的哀号;门内,谌墨矮身探问床底,那里,一女子已心毁神灭。“广怡王妃,这场春戏,看得可还满意听得可还过瘾”
黄峰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说此话者,莫不是明白,女子一旦真要狠起,骨子里的阴柔本质即会将这“狠”凝深凝重,是以贯注出去时,直能毁人心志,灭人生趣
所以,纵事发突然,她仍如愿将这怨毒的支掌之柱连根拔起
碧四小姐进门前,她将人点了穴塞进床底,谁能想到傅洌会来他来了便吻,床底人向她射来怨毒眸刀,却使她福至心灵,临时起意。
多年来,碧月橙得以维生的,是存在于心臆认定中的傅洌之爱,因这“爱”,她艳光立世,因这“爱”,她恣意凌盛,亦因这爱,她生得起狠,滋起得毒这女子,负绝色容貌,本亦有善有智,若不是害死姐姐的那个,谌墨或会怜惜,或会远之。但,命运已将她们在这根纠结线上牵系,注定无法善处善理。碧月橙注定是谌墨的敌人,而谌墨,从不会善待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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