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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位(1)(2 / 2)

任盈盈沉吟道:“我倒不知该怎么办了……若是咱们走远,只怕爹爹以为我跟你……奔逃了……岂非不孝?若回黑木崖去,我又怕爹爹怒火不消,将你杀了。”

令狐冲道:“你爹非要我入教不可,真正难办。何苦这般强人所难?”任盈盈道:“我这几天,也是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倒有几分眉目,不知猜得对不对。”令狐冲道:“你智计谋略,胜我百倍,有什么不对?快教教我。”

任盈盈道:“我爹素有称雄之心,想要一统武林,现下最大的祸患,就是五岳剑派。因此五岳并派之后,他立时派出人手,一面来捉你和恒山弟子,一面去捉岳不群。”

令狐冲点头道:“方证大师也是这般说。”任盈盈道:“可惜众长老办事不力,一个儿也没捉到,我爹非得亲自出手不可。”令狐冲心头一震,道:“你爹要亲自出手,将我师父……杀了?”

任盈盈问道:“果真如此,你却帮谁?”令狐冲道:“我……我……”心中一片混乱,答不上来。任盈盈又道:“你如加盟神教,便是我爹的人;你坚持不肯,我爹便疑心你是岳不群的人。以你的武功,倘若是敌非友,他怎能容你?”

令狐冲道:“依你这般说,我师父要杀我,也是一样的缘故?”任盈盈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道:“不是。”令狐冲追问道:“那为了什么?”

任盈盈不答,只道:“我想着,我去告诉爹爹,你要封剑退隐,绝不会跟他作对,也许……也许他就答允了呢!”令狐冲心道:“任教主果真去杀我师父,我难道……我真的不跟他作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任盈盈又道:“这样罢,你在此躲避,我回黑木崖看看。”令狐冲道:“你爹会不会……再不让你下来?”任盈盈道:“上回当着众人,你驳了他面子,才至冲突。我心里好生懊悔。这回我私底下慢慢求他,爹爹不会为难我的。你在这等我。”

令狐冲道:“好,我便在这磨坊之中,长久住下去。等到秋收,做个短工,帮人舂米、磨豆子,还能挣几两银子呢!”任盈盈笑道:“你胡说什么?我过几天准来找你,或者……叫人带信儿给你。嗯……咱们定下一个暗号,来人说对了,你才信他。”

令狐冲大觉有趣,笑道:“好!你派人来时,就命他到这磨坊中喊‘磨豆子啦,一斤豆子给十两银子,挣钱娶老婆啦’,我听到这种好活计,便出来了。”

任盈盈哈哈大笑,二人吃了干粮,随即分别。令狐冲百无聊赖,便想起练功来。他内力给任我行吸去不少,好在任盈盈相救及时,未伤根本。休息几日之后,力气渐复,依方证所传法门修习,只觉易筋经奥妙无穷,不知何日方能练成。

只练得两日,便有人进来,大喊:“令狐兄弟!令狐兄弟!你在哪里?”令狐冲听出是向问天的声音,也不管什么暗号,起身出去,叫道:“向大哥,小弟在此!”

向问天跑过来,将他一把拉住,道:“好兄弟,快跟我回去,相救教主!”令狐冲惊问:“什么?是任教主有事么?”早有随从牵过马来,向问天急道:“快走!”

令狐冲翻身上马,几人只顾疾驰,不暇多话,直奔黑木崖而去。到得崖上,向问天引令狐冲来到一处华居。令狐冲心道:“这里装饰精美,只没有东方不败的花园那般脂粉气,想来是任教主在此。”他也来不及多看,给向问天拉着,直奔入内,来到卧房。

向问天轻轻拍门,叫道:“大小姐,令狐兄弟来了!”令狐冲听说是任盈盈在内,不再顾及,推门便进,向问天在后紧随。只见任盈盈坐在床前,回过头来,满脸忧色,眼圈红红的,轻轻说道:“冲哥,向叔叔,你们回来了。”

任我行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双目深陷,口唇微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见便知病重。令狐冲奇道:“任教主几天前还好好儿的,神威凛凛,怎地忽然间就这样了?明明……是他得胜了,我并无一招半式伤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