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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3)(2 / 2)

令狐冲道:“我跟盈盈情投意合,早晚要去拜见任教主。他想见我,好好说了便是,何必如此?二位长老请回,就说我要先处理恒山事务,过几日再去黑木崖。”楼梯上又有两名教众下来,见此变故,远远站着,不敢走近。

莫长老道:“是,是!在下还有一件事禀告,求令狐掌门勿怪。”令狐冲问道:“什么事?”莫长老道:“教主不但要见令狐掌门,还命属下等将恒山派的众位师太都一并请去。因此……王香主已带人去到厨房……在水缸中投了迷药……”

令狐冲心中十分不悦,想到任我行如此霸道,强忍怒气,冷冷的道:“只是迷药?不是什么别的物事?”莫长老道:“在下绝不敢说谎。这会儿天色刚亮,众位师太尚未起来,大约还没吃那水。我这便去倒掉,再好生赔罪。”

杜长老在旁,神色渐宁,说道:“是在下备的迷药,纵然喝下,一两天便醒,绝不会害人性命。求令狐掌门恕罪。”令狐冲道:“好罢,你们回去便是。”

此时史香主、薛香主、秃笔翁和丹青生四人昏倒在地,人事不知。杜长老和莫长老又说了几句赔罪的言语,叫过身后两个手下来,一人提起一个,飞也似的去了。

令狐冲转身上楼,回到灵龟阁,只见任盈盈满头大汗,脸色发红,正在运气冲击xue道。他连忙叫道:“盈盈,切不可发蛮力!我来帮你。”俯身割开绳索,再伸手在任盈盈背心和腰间推拿数下,解开了她被封的xue道。

任盈盈喘息道:“我已听见你们在楼下的说话,倒也不怕。只是初时发力过急,收不住啦,多亏你及时回来。”令狐冲道:“你是对我关心过切,我心中知道的。”忍不住要去抱一抱她。

任盈盈轻轻闪身,笑道:“咱们快下去罢,自去将水缸打翻。那莫长老素来油滑,怕我追来,恐怕早已跑了。”令狐冲点头称是,二人赶回见性峰,迎面正撞见仪和、仪清从房中出来。

两个师姐妹大喜,过来参见掌门师兄,问东问西。令狐冲却心下老大不自在,抢着先将迷药之事说了,吩咐她二人去处理。仪和、仪清闻言大惊,心道这还了得,立时领命去了。令狐冲跟任盈盈各自回到禅房,胡乱睡到下午,众女尼又来拜见。

令狐冲道:“便教众位师姐师妹齐聚,我有要紧话说。”秦娟起身出门,少时钟声响起,恒山派三百余名弟子聚在院中,齐声喊道:“恭候掌门人发号施令!”令狐冲推门出去,在人群中张望了一遍,未见仪琳,心道:“她们一家三口,想来正有要紧话说,却是见不着了。”

他想到自己当初接任时的情形,心头一阵难过,朗声道:“仪和师姐,请你去取法器出来。”仪和甚是奇怪,可掌门人当众发令,毕竟不敢多问,带了四名师妹,将经书、木鱼、念珠、短剑取来,正是恒山派历代掌门人之宝。

令狐冲又道:“仪清师姐,你过来。”仪清走过来道:“掌门师兄有何吩咐?”令狐冲朗声道:“众位师姐师妹,恒山派门户,向来由出家女尼执掌,百年规矩,不该坏在我令狐冲手里。当初定闲师太圆寂,命我接任,已说过是权宜之计,不可长久。定闲、定逸两位师太的大仇,我无德无能,是报不了的……”

人群登时鼓噪起来,七嘴八舌的有人喊道:“掌门师兄不能走!”仪清已猜出端倪,急道:“掌门师兄不可说这话!要弃我们不顾吗?”

令狐冲低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今日便将掌门人之位,传给仪清师姐!”仪清再三推辞,令狐冲道:“任教主今日叫人来投迷药,来日未必不投毒药,总是因我的缘故。我如不走,必然连累你们。”

任盈盈在屋中听得这话,心头一阵酸涩。又听令狐冲道:“我意已决,仪清师姐,你竟不听掌门人号令吗?”仪清只得跪下接令,令狐冲将四件法器传了,说道:“恒山派五大戒律,一戒犯上忤逆,二戒同门相残,三戒妄杀无辜,四戒持身不正,五戒结交奸邪。恒山派祖宗遗训,师姐遵行严谨,必然远胜于我。我……我这就去了。”

仪清应道:“是!弟子谨遵!”众女上前拜见新任掌门,想到令狐冲行将远去,多有垂泪者。令狐冲心道:“事已至此,我还是快走,等到仪琳小师妹回来,只怕更增伤悲。”当时便要告辞。

众女苦留不放,令狐冲只得又住了一晚。第二日天还没亮,他便起身叫过任盈盈,两人留下一封书信,趁着夜色下山,远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