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降卒大营内,喊杀声震天。
最初只是数万降卒暴起突围,转眼间便如野火燎原。
其他营地的降卒见状,纷纷响应。
不过片刻,参与叛乱的降卒已激增至数十万之众。
这些皇朝精锐虽被缴去兵刃,但破虚境的修为仍在。
他们以拳脚为兵,结阵冲锋,一时间竟将武朝守军逼得节节后退。
"杀出去才有活路!
"
"跟他们拼了!
"
怒吼声中,降卒们前赴后继地冲击着防线。
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主帅军令,叛卒格杀勿论!
"
传令兵嘶吼着驰过战场,身后是源源不断开赴前线的武朝援军。
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稳固如铁壁。
很快,陈芝豹率领十万大雪龙骑如狂风般卷入战场,铁蹄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这支精锐之师的加入,让战局瞬间逆转。
"我等愿降!饶命啊!
"
眼见突围无望,部分降卒跪地求饶。
然而武朝将士手中兵刃未有丝毫迟疑,寒光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
整整一日,屠戮不休。
鲜血汇成溪流,浸透了整片营地。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时,这场叛乱终于平息。
战场重归寂静,唯有黑鸦的啼叫在尸山血海间回荡。
……
降卒大营外,血色残阳将战场染得猩红。
白起负手而立,冷眼扫过眼前的尸山血海。层层叠叠的尸骸中,偶尔可见几具武朝将士的遗体,更多的则是那些叛乱降卒。
"镇武侯,
"白起声音冰冷,
"这些将士,本不必死。
"
吴起沉默良久,目光落在那些战死的武朝士卒身上。他们至死都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有的手中还紧握着兵刃。
"是本侯之过。
"吴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他缓步走向一具年轻士卒的遗体,俯身为其合上犹自圆睁的双眼。
吴起缓缓直起身,指尖还残留着那名年轻士卒的血迹。
他目光深沉,想起了当年在魏国时,为士卒吮疽疗伤的往事。
"传令。
"吴起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厚葬所有战死将士,抚恤其家眷三倍于常例。
"
白起侧目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位以严苛著称的镇武侯,此刻竟流露出罕见的温情。
"至于这些降卒...
"吴起望向满地敌尸,语气转冷,
"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
他转身按剑,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本侯会亲自上书陛下,自请处分。
"
李存孝抱拳道:
"镇武侯何必如此?战场变数,非一人之责。
"
吴起摇头:
"为将者,当为士卒性命负责。今日之失,皆因本侯心存侥幸。
"
他望向远方武朝的方向,目光复杂,
"这便是我与武安公的不同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