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拓野踉跄后退数步,面如金纸。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破碎的宗主玉令,眼中尽是灰败之色。
"完了...全完了...
"
嘶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他望着天空中溃败的太上长老,看着山下节节败退的宗门弟子,传承万载的云溪宗基业,竟要在今日毁于一旦!
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那个萦绕不去的疑问:
"这武朝...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万拓野死死盯着军阵中那道挺拔的身影。
区区王朝,怎会有如此之多可越阶而战的强者?
怎会掌握连皇朝都视若珍宝的军阵秘术?莫非...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莫非这武朝,得到的是某个上古帝朝的完整传承?!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若真如此,今日云溪宗之败,倒也不算冤枉...
……
天穹之上,陈芝豹的声音如九幽寒冰:
"该结束了。
"
银枪所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
最后一道枪芒如陨星坠世,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威轰然落下。
"不...!!
"
四位太上长老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那道璀璨枪芒如入无人之境,接连洞穿四具苍老身躯。
白眉老者的身躯最先僵直,他低头看着胸前碗口大的血洞,浑浊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其余三位长老也如断线木偶般从高空坠落,在云溪宗弟子绝望的目光中,重重砸在山门石阶之上。
四道沉闷的撞击声,宣告着这个万年宗门的最后底蕴,烟消云散。
"全军听令,肃清残敌,准备凯旋。
"
吴起负手立于军阵前方,声音平静得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演练。
这场战役甚至无需他亲自出手。
毕竟,区区一个游离于皇朝体系之外的中等宗门,在寻常王朝眼里或许高不可攀,但在如今的武朝眼中,也不过如此。
他目光扫过已成废墟的云溪宗山门,眼中不见半分波澜。
武朝真正的劲敌,始终是那些坐拥国运的古老皇朝、帝朝。
寻常宗门即便传承万载,终究如无根浮萍。
而皇朝享国运加持,聚万民愿力,其底蕴之深厚,远非宗门可比。
除非是那些得了上古传承的顶级宗门,或可勉强与皇朝抗衡。
余者于运朝而言,不过弹指可灭的蝼蚁罢了。
毕竟,运朝之道,本就是集天地气运、汇万民愿力的通天之路。
宗门再强,终究难敌煌煌国运。
……
武朝,天京。
紫禁城内,未央宫的琉璃瓦映着晨光,鎏金檐角间熠熠生辉。
陈星河负手走到玉阶前,忽见殿门处一个蹒跚的小身影正摇摇晃晃向他走来。
锦缎小靴踩在金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玄色的小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父...皇...
"奶声奶气的呼唤含糊不清,却让陈星河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
陈星河俯身将小皇子抱起,指尖拂过孩童柔软的发丝:
"昭儿又重了些。
"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宠溺,
"看来尚膳监的点心没少吃。
"
屏风后转出蓝玥璃的身影,她眉眼弯弯,看向陈星河,掩唇轻笑道:
"这孩子自打学会叫父皇,晨起睁眼第一句便是唤您。
"
她伸手为小明昭整了整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