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欲巡幸九州,龙武禁军愿为前驱,必保圣驾周全!”吴起按剑出列,声若洪钟。
秦琼紧随其后,单膝跪地:“臣愿以性命担保,寸步不离陛下左右!”
锦衣卫副指挥使陆柄一袭飞鱼服,躬身抱拳:“锦衣卫上下已整装待发,将为陛下肃清沿途各州县,暗桩密布,必让宵小无所遁形。”
陈星河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微微颔首。
自新政推行以来,四海升平,盗匪绝迹。
实则已并无危险可言。
更何况,即便不动用军队,以他如今的实力,也已当世无敌,无人可威胁到他。
不过皇帝出行,威仪定然要有。
至于出行后的国事,交于诸葛亮和张居正、霍光等人打理完全足够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朗声道:“陛下巡幸天下,正可令万民瞻仰天颜。武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此乃千古未有之治。”
殿中群臣闻言,无不颔首称是。
想那昔日流民,今已得良田美宅;往昔盗匪,现皆归乡务农。江湖肃清,路不拾遗,当真是一派海晏河清之象。
“爱卿所言极是。”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朕此番出巡,正是要亲眼见证这太平盛世,检视武布天下之成效。”
他略作沉吟,继续道:“然此行不必兴师动众,只带一万禁军即可。吴卿不必随行,留在皇城继续操练龙武军。”
“臣遵旨!”吴起抱拳应命。
“随行武将除叔宝贴身护卫外,子龙和冉卿也一同前往。”
话音未落,秦琼、赵云、冉闵三人已齐步出列,甲胄铿锵:“臣等领命!”
陈星河目光转向文官队列,在阴影处寻得那道熟悉的身影:“文和也随朕同行。”
与前世那般低调的性情并无不同,贾诩自出世入朝以来,已习惯将自已置于阴影之下。
即便曾献策平世家、乱波斯,也从未居功,以至于陈星河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
此刻闻召,贾诩缓步出列,长揖及地:“老臣,遵旨。”
“其余众卿留守京城,替朕坐镇中枢。”陈星河拂袖下令道。
“臣等谨遵圣谕!”满朝文武齐声应和,声震殿宇。
……
夜色如墨。
未央宫内烛影摇红。
陈星河斜倚龙纹软榻,目光柔和地落在怡妃蓝玥璃隆起的腹部。
见她纤指翻飞,金线在烛光下流转,不由轻笑:“爱妃这针线功夫,倒是愈发精进了。”
他伸手轻抚那堆叠整齐的婴孩衣物,温声道:“朕瞧着,这些衣裳都快堆成小山了。皇儿尚未出世,哪里穿得了这许多?”
蓝玥璃闻言,手中针线微顿,抬眸间眼波流转。
她轻抚腹部,朱唇微启:“臣妾闲来无事,便想着多备些衣物。这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着妾身对皇儿的期盼...”
话音未落,忽觉胎动,她低呼一声。
陈星河立即倾身上前,宽厚手掌覆上她的腹部,恰触到那有力的踢动。
眉宇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喜:“这小子,倒是个活泼的。”
烛影摇红间,蓝玥璃双颊红润,低眉轻语:“陛下怎就笃定是皇子?若是个小公主...”
“若是公主,那便更好…”陈星河握住她微凉的柔荑。
作为穿越之人,虽在此界生活已有二十余载,但陈星河骨子里仍存留着前世的观念。
更何况,这是他两世轮回中第一个血脉相连的子嗣,男女之别,于他而言不过浮云。
蓝玥璃轻轻倚上陈星河肩头,发间幽香萦绕:“陛下此番巡幸天下...”
“此番路途遥远,怕是赶不及看你临盆。”陈星河指尖抚过她如瀑的长发,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不过朕已命太医院日夜守候,定保你们母子平安。”
说罢,陈星河略作停顿,又道:“待朕回銮之日,便晋你为贵妃。”
闻言,蓝玥璃身子微微一颤,将脸更深地埋入陈星河肩头。
“臣妾何德何能...”她声音极轻,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陈星河低笑,“傻话。”
“你为朕孕育皇嗣,这份功劳,朕自然要重赏。”
烛花忽然爆响,惊醒了怔忡中的蓝玥璃。
她微微仰头,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陛下...可曾为皇儿想好名字?”
陈星河目光忽然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光长河:“若是皇子,便赐名'明昭',取'昭昭如日月'之意;若是公主...”
他话音微顿,眼底泛起罕见的柔情,“就叫'清晏',愿她此生如清溪映月,岁岁长安。”
蓝玥璃轻声重复这两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
一夜无话。
翌日。
日影渐高,皇城正门前,一万龙武禁军肃立。
玄甲黑盔在晨光中泛着冷铁光泽,长戟如林。
帝王仪仗如黑龙般蜿蜒于军阵中央,旌旗猎猎。
赵云按剑立于龙辇左侧,冉闵负手站在右首,陆柄则隐在仪仗阴影处。
秦琼策马紧贴辇驾,目光始终不离那玄色车帘。
巡幸队伍自北向南,首站便是直隶府门户,廊城。
龙辇内,陈星河掀帘望去。
官道两侧跪满了百姓,粗布麻衣的农人从田垄间直起身子,黧黑的脸上刻着风霜。
当那袭玄色龙袍出现在视野之时,人群如麦浪般伏倒。
有个驼背老汉颤巍巍跪在田埂上,皲裂的手掌按着新翻的泥土。
他望着仪仗喃喃自语:“真龙...是真龙啊...”老人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那是经历过三朝更迭的沧桑眼睛。
他见过易子而食的荒年,熬过世家催租的寒冬。
四个儿子夭折半数,老妻饿死在六年前的雪夜里。
直到新帝登基,铁腕推行新政。
那些曾经逼得他家破人亡的世家豪族,竟纷纷交出地契,再无往日嚣张气焰。
老汉犹记得分发土地田亩那日,村里的里正,亲自将田契交到他手中:“三成租,余下的都是你自已的。”
如今两个儿子都娶了妻。
新妇虽都是从桑本买来的女人,但好歹让这个家有了延续。
灶台生了火,屋里有了人声,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而像他这样的百姓,在武朝遍地都是。连年天灾、兵祸、苛税,逼得无数人背井离乡。
这村子里,十户有九户是逃荒来的外乡人。
他们像野草一样,被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
如今,这野草般的命,终于等到了能活人的世道。
……
廊城,武道学宫。
青灰色的高墙围起百亩之地,朱漆大门上
"武道学宫
"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作为廊城最显眼的建筑,这座学宫仍在不断扩建,夯土声日夜不息。
据说一年之后,这里将占地百顷,容纳上万学子修习武道。
此刻,普武班的讲堂内。
杨嵩负手立于案前,指节敲了敲桌上摊开的《玄牛劲》。
这位昔日的青阳派执事,如今已是学宫中最严厉的教习之一。
“《玄牛劲》,讲究力发千钧。”
他声音沉厚,随手一掌拍在身旁的石墩上,闷响声中,石墩表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调动浑身血气之力,凝于一点,可爆发数倍于已身的劲力。”
台下男女学子们屏息凝神,有人悄悄活动着手腕,试图模仿方才那一掌的发力方式。
“但——”杨嵩突然话锋一转,身形倏地闪到一名学子身后,手指轻轻点在其后颈,“若遇身手敏捷之人,这般刚猛功法反而会成为拖累。”
那学子浑身一僵,额头渗出冷汗。
杨嵩收回手指,环视众人:“所以今日,我要教你们如何刚柔并济。”
学子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