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忍
"二字重若千钧!
那是踏着无数忍术高手尸骨登顶的至高强者!
是连天皇都要以礼相待的武道神话。
十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
"神位更替战
"中,柳生玄月可是亲手斩杀了前任神忍的绝世凶刃啊!!
而现在,这把东瀛最锋利的刀,竟被一个武朝阉人随手折断了?
上忍的视线机械地移向那个白衣蟒袍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正在用手帕擦拭剑锋,动作优雅得仿佛刚完成一场茶道表演。
“宗主......”
柳生千雪跪伏在地,纤细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浑身止不住颤栗。
雨化田眼尾轻扫,冰冷的目光在柳生千雪等残余忍者身上。
“杀。”
一声令下。
“锵锵锵——”
数百柄长刀同时出鞘,寒光乍现。
西厂精锐如潮水般涌上,转眼间便将残存忍者尽数吞没。
刀光闪过,惨叫骤起。
待人群散开时,地上只余几具染血的尸身。
……
“雨、化、田…”
不远处,曹正淳尖细的嗓音刺破夜空。
他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大批的东厂精锐。
当看到柳生玄月的尸体后,他保养得宜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
“雨督主这一手...”他捏着兰花指的手微微发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真是…妙啊!”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熟悉的台词,数月前少林寺内,雨化田似乎也曾亲口对他说过。
雨化田缓缓转身,白金蟒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曹公公过奖了。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他故意顿了顿,将曹正淳当初那抹假笑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咱们都是给陛下办差的,这功劳...自然要看谁手快些,您说是不是?”
曹正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模一样的说辞,连抑扬顿挫都学得惟妙惟肖。
“好...好得很呐...”
曹正淳白净的面皮微微抽动,硬挤出的笑容像是戴了张面具,声音都透着勉强:
“雨督主手段高明,咱家今日算是...领教了。”
“倭寇既除,那咱家这就回宫向陛下复命了。”曹正淳猛地一甩衣袖,转过身形。
雨化田负手而立,嘴角微扬道:“曹公公慢走。”
两支人马沉默着背道而行。
走出百步后,曹正淳突然驻足回望,却见西厂的队伍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地上几柄东瀛武士刀,还在月光下泛着凄冷的寒芒。
……
深冬腊月。
天京,紫禁城。
寒风席卷着碎雪拍打窗棂,未央宫的暖阁里却春意融融。
陈星河斜倚在软榻上,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怡妃蓝玥璃。
“既有了身孕,就安心静养。这几日风雪大,若要走动,多带几个侍女跟着。”
窗外一株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丫,发出细微的断裂声。陈星河瞥了一眼,“宫道上的雪,朕已吩咐人清扫了。”
蓝玥璃闻言,唇角微微扬起,素手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漾着温柔的光彩:“陛下体恤,臣妾谨记。”
她抬眸望向窗外纷扬的雪花,轻声道:“这雪下得急,倒像是要把整个天京城都裹进素锦里。”
陈星河凝视着窗外的飞雪,指尖轻抚御案一角。
“半月后除夕,朕会在乾清宫设宴。”他声音平静,“让陈玄明、陈玄曜都来,还有西苑那几位皇亲。”
蓝玥璃闻言指尖微颤。她自然明白陛下指的是谁。
被先帝废为庶人的徐王、淮王,以及圈禁在皇城西苑的那几位皇亲…
“你有孕在身,该热闹些。”陈星河端起茶盏,冷然道:“再则,这些年过去,也该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武朝的新气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