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大档头徐历川从阴影中闪出,躬身低语,
"可是成了?
"
曹正淳轻抚袖口金线,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陛下金口已开,剿灭魔门之事,由我东厂主理。
"
徐历川闻言一喜,腰弯得更深了,连忙上前拍马谄媚道:
"督主英明!西厂那群猖狂之辈,仗着雨化田那厮得宠,处处压咱们东厂一头!如今有督主带领我们,总算可以好好杀杀他们的锐气了......
"
"历川呐...
"曹正淳突然用指甲轻轻刮过徐历川的下巴,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太得意忘形了。
"
他素白的手指缓缓收紧,
"记住,东厂永远是陛下最忠心的狗!你们私下里怎么和西厂竞争咱家不管,但若是触碰到陛下的底线…”
徐历川浑身剧颤,冷汗瞬间浸透中衣,仿佛被毒蛇缠住了咽喉:
"督主说的是!小的万万不敢!
"
曹正淳松开手,掏出一方雪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忽然又绽开慈祥的笑容:
"去,把各档头都给咱家召来。
"
他望向宫墙上盘旋的乌鸦,轻声道:
"该让那些魔门的蝼蚁知道,什么叫天威如狱了。
"
……
西厂署衙。
暮色渐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无声地嘲弄着什么。
雨化田端坐于紫檀木案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枚白玉扳指,俊美如玉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
唯有那双狭长的邪魅眸子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
“督主,东厂…已经陛下准许,接过了清剿魔门三派总坛的差事。”跪伏在地的番子声音发颤,额头几乎抵上冰冷的地砖。
室内陡然一静,连呼吸声都仿佛凝滞。
“废物。”
雨化田的声音极轻,却如寒刃刮骨,几名负责追查的档头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属下无能……请督主恕罪!”他们不敢抬头,只能死死盯着地面,企图以这样卑微的姿态减轻一些罪责。
雨化田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案面,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他们心上。
“东厂……曹正淳那条老狗,倒是会讨陛下的欢心。”
良久,雨化田才缓缓起身,白金色的蟒袍垂落,袖口金线在烛光下泛着冷芒。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几人一眼,淡淡道:“出去,各领一百杖,不准以真气护体。”
闻言,几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丧考妣。
一百杖!血肉之躯硬抗,即便是先天高手,也足以打得筋骨寸断,甚至落下终身残疾。
但比起被直接丢进诏狱,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谢……督主开恩。”
他们颤抖着叩首,踉跄退下,背影如丧家之犬。
雨化田负手而立,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曹正淳,你以为抢了差事就能压我一头?”他轻声自语,眸中泛着极致的寒意。
“这场竞赛,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