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该!
李好贤是从宁可乐那儿得到消息的。
不过那几天正好是期末考试,这毕竟是件大事,他就忍着没说。
考完最后一科专业课后,李好贤终于跟这个略显几分憔悴的朋友搭话。
这几天的夏佩佩被煎熬,那么陈白昼也是一样的,他也被煎熬,并且是被反复煎熬。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陈白昼擡眸瞥他,满脸迷惑。
“你明明是喜欢她的,”李好贤用肩膀撞了撞他,“不是吗?为什么要对人家讲那种话……”
陈白昼沉思了会儿,擡起冷淡的眸子质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我……”李好贤张张嘴。
“别多管闲事。”说完,陈白昼就加快步伐,把李好贤甩在身后。
“陈白昼……”李好贤顶着冷风追上去,“你犯什么浑啊!”
“能不能安静?”陈白昼冷声道。
“她很难过,”李好贤不惧,继续说,“我说夏佩佩,宁学姐跟我说,她很难过。”
陈白昼努努眉,一言不发。
“你知道她……哎……陈白昼!”李好贤的话还没讲完,陈白昼就走了。
而且走得异常决绝,连头也没回一个。
1月10日,东海大的寒假正式拉开序幕。
但足球队不是,因为开学就是8进4的比赛,所以他们还得有一段短暂而高强度的集中训练。
李好贤不敢再跟陈白昼扯感情上的事,他提过几回,可每一回都被他冷冷地怼回来。
别看这家伙长得秀气,可那说起话来,倒是尖酸刻薄得厉害!
李好贤觉得自己没必要触这种霉头,加之训练很累,这件事儿也就这么搁置下来。
夏佩佩当然早就回来了,弄完期末的任务后她就回家了,期间一个字都没给陈白昼。
期末成绩出来那天恰是个周末。
平均绩点是3.5。
远离陈白昼给自己定下的目标,他想要4,而不是3.5。
懊恼。
尤其是于泡泡那科,他才拿了88,排名只在班级中游,还惹得于泡泡特地打电话过来狠狠骂了他一通。
他该被骂,那科他就没怎么看,答题完全是靠平时上课那点记忆,所以只能乖乖地受着。
集训要结束了。
李好贤在寝室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其实他也没什么东西,也就是些自己不想洗的衣服。
冬训这么累,他哪有心思洗衣服?也就是每回蹭一蹭陈白昼的方便,幸好他大多数时候是好讲话的。
“你真不跟我走啊?”李好贤再次向身后的陈白昼寻求确定。
前阵子导员在班级群里统计过年留校的学生,陈白昼是第一个留下名字的。
过年不回家。
这在李好贤浅薄的认知里还真是罕见。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李好贤也没有那么八卦,非要刨根问底。
每个人总有些秘密不是……
见他不打算回家,李好贤就热情地邀请陈白昼去他家过年。
“谢谢,不过不用,待在寝室也挺好的。”只要不提夏佩佩,陈白昼就很正常。
“好吧……”李好贤没勉强。
1月27日,冬训告终。
咖啡厅也进入休假模式,现在来的人很少,其他员工陆陆续续卸下任务回家,只有陈白昼,他是最不慌不忙的。
辞职的事情也跟潘大海料理清楚了,等过完年,他就正式到于泡泡之前给他联系的那家公司上班。
还没怎么了解过,正好趁这几天查一查资料,做点功课。
一通瞎想,等陈白昼回神时,已经是有人来交班,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陈白昼就回换衣间换衣服了。
临近春节,海市反而变得不怎么冷。
这儿的冬天不太彻底,他这么觉得。
羽绒服>
看看手表。
18点03分。
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时间还很早。
回寝室不是太好的选择,想了会儿,陈白昼决定去足球场练几圈。
他不想在比赛的时候掉链子,扯队里的后腿。
而且,如果能得到冠军奖杯的话,那么还将有一笔不菲的奖金。
奖金。
他承认,他觊觎已久。
看,这就是陈白昼,还要为了一丁点儿奖金欢呼雀跃,而这样的自己竟然还妄图……
刚推开玻璃门,陈白昼就傻眼了。
门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夏……佩佩……”他松开门把,反弹回来的门狠狠砸中他的后背。
听见陈白昼的叫喊,夏佩佩转过身来,她的脸颊冻得通红,神情也有能一眼看得见的疲惫。
“呼……”夏佩佩呼出一口白雾,她搓搓手,手指冷得连知觉也没了,就算她穿得再厚,也抵不住在低温里连呆几个小时。
练球这件事被陈白昼甩到脑后,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又问:“你怎么在这儿?”
大冷的天,她不在家呆着,出来做什么?
这话有深深的质疑,好似她的出现是一件不该的事情。
不该。
什么都不该!
夏佩佩气冲冲地把手揣进衣兜,翘着嘴巴不快地说:“路过,行吗?”
说完,她拔腿就走。
陈白昼拦住她,压着眉头说:“等多久了?”
“谁等了?”夏佩佩斜视他,语气很不好。
陈白昼打量了她好几眼,许久才开口:“我不是瞎子。”
他难道连路过和等候都分不开?
“你是来找我的吗?”陈白昼冷静地说。
夏佩佩憋着一股足足的气,它们堵在心口很久了,最近更是折磨得她不得安生。
时间变成漫长无比,她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去消磨。
谁叫他要说那些话来搅乱她的!
“如果我不来找你,你会来找我吗?”夏佩佩瞪住他,眼底满是怒火。
陈白昼顿住,咖啡厅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他侧身让路,同时惊觉这儿并不是适合聊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