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陈白昼把板凳拿过去，然后笔直地坐好。
这样标准的姿势一下就让方丽茉对他改观，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好的。
“不用太紧张，”方丽茉温和地笑笑，“东西都搬到班里了？”
“嗯，搬了。”陈白昼正色道。
“你就先坐那个空位，正式的位置等我到班里再去调。”方丽茉解释说。
陈白昼点点头：“我知道了。”
“前几天我跟刘老师碰见了，他跟我说你是个努力的好学生。”
陈白昼有些吃惊，他愣了会儿，才腼腆地说：“他……他这么讲啊……”
“嗯，”方丽茉一边说一边打量他，“所以，以后也要保持一个好好学习的状态。”
“我会的。”陈白昼肯定地说。
“班里的同学你可能不太熟，可以多跟大家接触接触，他们都很好的。不过要是万一有什么不愉快的，你别冲动，第一时间来找我，好吧？”方丽茉说。
陈白昼知道她的潜台词，心里表示万分理解。
“嗯。”他淡淡地回答，眉眼里都是配合。
迄今为止，方丽茉还没发现陈白昼有什么地方叫她紧张的，她觉得他跟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
哦，倒也不是。
他比平常孩子要俊俏太多，就像她曾经带过的、现在她座位对面那位好友的高徒陈映。
他们都在容颜这方面得天独厚，却同样都有着不太光彩的过去。
“哦，对了，还有，我看过你的成绩了，”方丽茉从桌上抽出成绩册，指着他的名字说，“你这回考得很好，排在我们班的话也是能有一个好名次的。”
“但是，”方丽茉把手指放在他的单科成绩上，“你应该明白，你的成绩主要是靠理综在拉，主科，尤其是英语数学，得抓起来，否则要想去好的大学会比较难的。”
陈白昼认真地听着她的分析，连连点头：“好，我知道。”
那两科是他的短板，他一直在想办法补。
“行，那你先回班。”
“嗯，那老师我先走了！”陈白昼跟她简单地告别后就大步离开办公室。
越过办公桌的时候，陈白昼才注意到方丽茉对面的女人，她很漂亮，只是脸上似乎有浅浅的哀愁。
等人走出办公室，方丽茉便叫了对面陷入重重沉思的桑伊人一声。
“伊人，你怎么了，精神不太好，是生病了么？”方丽茉担忧地问。
桑伊人擡眸，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睛。
“没什么……怎么了，你叫我有事？”她柔弱地问，连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方丽茉叹了一句，感慨说：“又是老问题吧？”
肯定她老公又给她脸色看了。
桑伊人望望她，没说话。
“哎，何必呢？”方丽茉着实不解。
“他是独子……”桑伊人小声地说。
“可这事情也不能强求啊，你什么办法没试过？这事又不能怪你！”
中西医都看了个遍，她吃了多少药，遭了多少没由来的罪，可肚子就是没消息。
这能怪伊人吗？
方丽茉愤愤不平，真想说一句，既然你没问题，那指不定是他谭正自己有问题呢！
但是她还是咽下了，说这种话干什么呢？不是破坏人家夫妻感情么？而且伊人也够烦的了。
“不说这个了……”桑伊人对这个问题有强烈的抵触感。
“好吧，”方丽茉把手里的名册推过去，“那我说点工作的事儿，你看这个……”
“就是刚刚来的那个学生，陈白昼。”
桑伊人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疑惑地问：“他怎么了吗？”
她对那学生有印象，着实是因为他的样子太过出众。
“你还记得陈映吧？”方丽茉说。
陈映。
这个名字勾起桑伊人许多回忆，她嗯了下，说：“当然了，谁会不记得他啊。”
“陈白昼，”方丽茉抿抿唇，“我感觉他的情况跟陈映差不多。”
“嗯？”桑伊人终于露出个别的表情。
“他身上有命案，是去年刚出来的，”方丽茉说得轻，“我有点捏不准他，你之前不是带过陈映嘛，所以，我想问问看你的意见。”
桑伊人皱眉，先强调：“陈映跟他不一样。”
陈映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他只是有个……不好的父亲罢了。
“好，”知道陈映是她的爱徒，受不得半点委屈，于是方丽茉妥协认错，“他们不一样，但你也得帮我看看啊，这学生究竟怎么样。”
“你啊，”桑伊人戳了戳她的手背，“他现在能来你们班，成绩一定还不错，既然成绩不错，说明他在学习上花了不少时间，我想，会想要在学习花时间的学生，起码有一颗上进的心吧。”
“行……那我会好好观望的！”方丽茉下定决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