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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世界抗疫战士和中医药剂专家(30)(1 / 2)

第66章世界抗疫战士和中医药剂专家(30)

一个小时后,TNZ电视台街边直播中断的事登上了热搜头条。

直播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结束?这事儿实在是太奇怪了。

尤其那女人最后还跪下冲着镜头喊救命,怎么都不像是电视台安排的剧本。

居家隔离的全国人民正愁没事做,恨不得拿显微镜把直播的回放多看几遍,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出断播的真相。

关于#TNZ直播中断#的话题讨论量更是涨得飞快,刚一刷新,就会跳出上百条最新评论:

@一棵大白菜:这姐姐是不是被什么试药组织绑了?然后孩子因为试药死了,她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所以拉着记者求救啊。

@杀手猫猫没有毛:感冒能死人?这太夸张了吧?是不是什么暗语啊。

@爱吃小麻薯:要我说,还是别操心人家的事了,人家崇尚自由,说得太多又被人家说我们管太多了,走了走了。

@兔圈最可爱的羊:我觉得亮国的人还是挺好的,总不能因为几颗老鼠屎把其他人都想得这么坏吧,这位妈妈一看就是病了,大家就别说风凉话了。

@晚鹌鹑蛋:你们有没有觉得她的症状有点像是感染了新冠啊?

@诗雨呢喃丶:戴着口罩谁看得出来?不过得给这老嫂子点个赞,知道出门戴口罩!

……

刷着讨论区的内容,袁奕反复地看着“晚鹌鹑蛋”的评论,嘴角露出了些许欣慰:看来是有明眼人看出这位母亲的异常了。

新冠肺炎虽然也是肺炎的一种,症状和普通肺炎相似,不过经过几个月的临床研究,已经很看出两种病症细微的区别了。

“看来上次那个学生说得没错,新冠的首例病例就是发生在亮国。”袁奕肯定道。

张一鸣将目光从显微镜上移到袁奕身上,“这么肯定?”

袁奕拿起手机,无奈地抿了抿嘴。

用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两下,将那张直播的截图放大了一些:“两眼发红,冒冷汗,而且握住话筒的手微微颤抖,是感染病毒恶化二期的症状了。她应该没有接受过治疗,而且说话带有很重的隆隆声,肺积水严重,这都是感染新冠的症状。”

话锋一转,袁奕狐疑地皱了下眉,反问道:“不对啊,这你难道看不出来?”

“这些我都知道,”张一鸣将观察过的标本重新放回去,停顿了片刻后,又问“但是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对!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袁奕无比赞同地点点头,但刚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要是能亲自看看这些病人就好了。”反复看着截图里的女人,医者的嗅觉让她迫切地想要解开心里的疑惑。

这女人的病一定不像看起来得那么简单。

如果真的能接触到她,相信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

TNZ的直播事件发酵的很快。

就在大家纷纷猜测真相到底是什么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一记重磅“zha|dan”便落在华京病毒研究所的上空炸出了一朵蘑菇云。

“疑似新冠感染者超过三十万?我没看错吧?!”

听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反复地看着钱怀民带来的文件,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那个“3”后面的零。

三十万,真的是三十万……

昨天晚上,亮国的多家媒体纷纷报道了TNZ的直播事故。那只无形的手编织的巨网,最终还是被那个哭喊求救的女人撕破了一个口子。

女人的呼喊声唤醒了亮国各地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人诉说着自己身边的病例,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将这条口子越撕越大,最终将真相暴露在全世界的人眼前:

2019年十一月,罗岛州出现了第一例肺炎病例,当时医院收治后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当成普通肺炎治疗,没想到后来一个月的时间里,州里的其他地方陆续出现了高热患者。

2019年十二月,亮国各州都出现了肺炎患者,正当上面考虑是否发布医疗警告时,华国出现新冠肺炎患者的事件让他们意识到了事情非同寻常,与此同时,也选择了将病情掩盖的决定。

2020年一月,福汉市疫情大爆发,但实际上亮国的病情更加严重,当时住院人数已经突破了五位数,还不算病症较轻在家治疗的人。

2020年二月,在全世界的关注点都在华国与疫情斗争的时候,亮国则在用尽手段以防疫情的消息外露,甚至各大医疗机构也受到了上面的监控。

所以钱怀民在参加交流大会时,并没有一人敢向他吐露实情,而他收到的那些乱码邮件也并不全是诈|骗信息,因为那些从亮国发出的求救信已经被恶意篡改……

华国研究出疫苗的事就是点亮黑夜的星星之火,华夏大地上频频飞出的喜讯飘到了世界各处,也让那些遭受病痛折磨的人生出了向华国求救的想法。

女人在镜头前痛哭的事情一出,亮国的高层政员便知道事情压不住了,没了那只手,华国各大医疗机构的联系方式立刻炸开了锅,有九成都是从亮国发来的。

钱怀民摘掉了眼镜,轻轻地按压着发胀的眼角,“亮国一开始没有采取隔离所以密接人数和次密接人数都很多,这三十万也只是保守估计,真实情况恐怕……”

说实话,当大家知道新冠肺炎确实是由亮国传出时,的确是暗爽了一把。

毕竟这几个月他们发布了太多造谣华国的言论,也试图趁机阻挡华国的经济发展。

但,迂腐无知的政府并不能代表所有亮国人的立场,所以三十万这个数字对于医者而言,犹如一座高山重重地压在了他们的心口。

“半个小时前亮国的医疗部已经向我们寻求了帮助,估计到晚上,他们的人就会到华京了。”

重新戴上眼镜,钱怀民的目光落在了袁奕身上:“我跟上面的人说过了,由袁奕来跟他们对接,需要用到的资料和人员也由袁奕全权调配。”

“我?”

袁奕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和别国的医疗部接触,更何况,这样重大的事由钱怀民亲自出面最合适不过,就算不是他,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这样一个刚从业不久的新人。

“我只是个新人,研究所里比我有经验的人有太多了,像刘教授、马教授,我只是来帮忙的,这……”

“就你了,没什么经验不经验的,”不等袁奕把话说完,钱怀民就打断了她,“你和这病毒打交道的时间最久,让你去最合适。”

本来还有更多的话要嘱咐她,可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就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留下一句,“你懂得,千万别让我失望。”

震惊、不解、困惑……许多种情绪在袁奕的脑子里打转,但老师的一句话最后还是让她坚定了下来。

既然老师肯相信自己,再推脱的话难免显得太矫情了点。

稍微挺直了些胸膛,袁奕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您放心!既然给了我机会那我一定不让您失望!”

——

这一天,袁奕都在准备关于新冠的资料。

从在福汉发现第一例病例,再到最新投入量产的疫苗,甚至连当初病毒的3D染色建模图都翻了出来,不遗余力地想要帮助到亮国那些等待拯救的国民。

“我觉得最好是组建一支队伍去亮国,亲自给那些病患诊断,才能确定我们的治疗方案是不是适合他们。”

“还有参与过防疫的人员,给他们做一个日常防疫的普及,起码能减少密接病例。”

捧着研究所的人员名单表,袁奕擡起头询问着各位教授的意见:“各位老师,您们觉得怎么样?”

几个月的磨砺,袁奕已经褪去了实习生的那股稚气,每一句话、每一项安排看似行云流水像是随便的安排,但大家都知道,这都是经过多番考量、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

不得不说,钱怀民让她负责这次支援抗疫的事,实在是知人善任。

“我赞同,治疫抗疫两头都不能落下。”

“对,人员方面你看着安排,我去帮你协调。”

袁奕连连点头道谢:“多谢各位老师的支持,那我就挑几个我觉得合适的人选吧,您们再酌情添几个。”

“没问题。”

一天之内,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只等着晚上同亮国医疗部的人对接。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差不多该去外交部了。

袁奕抱着资料下楼时,刚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去外交部,就看到了停在研究所外的那几辆解放牌汽车。

“袁奕小姐是吗?”

从车后排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文尔雅四个字,尽管有口罩挡着,但袁奕也能感受到他脸上标准的“八齿笑”。

他应该就是电话里钱老师交代的,外交部部长韦康言先生。

毕竟牵扯到两国的交涉,怎么可能只让她这么一个小人物轻易做决定?自然要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陪同才显得正式。

袁奕身子微躬,回以礼貌:“韦先生好,真是麻烦您跑一趟了。”

“客气了,”韦先生主动替她拉开车门,绅士范十足,“他们快到了,有什么话咱们路上说?”

袁奕:“好。”

路上,他们没有聊过多关于疫情这样沉重的话题,而是聊着家常和过往的趣事。袁奕开始还有几分紧张,不过很快就被轻松的话题冲散。

闲聊时袁奕才得知,原来钱怀民和韦康言是大学校友,两人虽然很少见面,但确有三十多年的君子之交。

上学军训时,韦康言中暑昏倒,是隔壁系的钱怀民把他背去了医务室;大四毕业的演讲,钱怀民只能交出几摞的研究报告,是韦康言帮他整理成了几千字的论文。

毕业后没几年港粤回归,韦康言的万人演讲被人丢了玻璃瓶伤口感染,正好在医院治疗时,碰上了跟随名师研究病毒学的钱怀民。那时,他们已经有五六年没见了。

还有04年的非典,去了南方的钱怀民语言不通,偏他又是个片刻都等不得的急性子,在治疗病患时没少和家属产生摩擦,多靠韦康言多方交涉,才没让他落得一个“有医无品”的名声。

提起这些往事,韦康言的嘴角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老钱那个性子啊,我想着这事儿他也不能亲自来。不过他既然说你能代表他,那你肯定十分出色。”

忽然被夸,袁奕倒又有些紧张了,“那是钱老师擡举我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会让老师和您失望。”

韦康言赞赏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袁奕他们到达大使馆的时候,亮国医疗部的人还没有到,听亮国的人说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到。

在会议室里等待了一个小时,再问的时候,他们说就差一个路口,转个弯就到。

杯子里的茶从绿色喝到没色,大使馆的人又说他们在楼下办手续,五分钟就上来。

从六点等到晚上九点半,袁奕差点趴在桌子上困得睡着,亮国那边的人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稍微迟到了一会。(外语)”

陆陆续续进来了十几个白色面孔,特殊时期,他们并没有做任何防护。不仅没戴口罩,甚至见面时还用了亲切的吻面礼。

迟到了三个半小时叫迟到一会?

三个半小时已经让袁奕的耐心消耗殆尽,这一句话更是让她强装笑容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倒是韦康言,语气丝毫不改,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没关系,路上平安就好。”

见韦康言这样好说话,那些人的眉尾肉眼可见地往上挑了一下。

直觉告诉袁奕,他们在跨洋飞机上呆了这么久,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亮国外交官:“那我们坐下谈?(外语)”

韦康言:“好啊。”

会议开始后,袁奕坐在旁边几乎没什么机会说话,除了低头喝水就是勉强微笑。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话全被亮国的那些人说了,她实在是插不上什么嘴。

这和她想象中的交流完全不一样,会议桌上根本不是畅所欲言,而是亮国代表的一言堂。

“我们很感谢你们的支持和帮助,你们放心,钱的话我们会给出一个你们满意的数字。(外语)”

“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致死性很大的病毒,你们说对吗?所以我们需要的帮助很少,只要把资料交给我们就好,不用耽误彼此宝贵的时间。(外语)”

“这次你们有带来什么疫苗和药物吗?四儿珥二巫酒一泗戚,我们亮国可以自己生产吗?如果自己研发的话应该不会用很多时间吧,毕竟贵国用了一个多月,我想以我们的医疗水平,一个星期就能研究出来了。(外语)”

亮国代表的话袁奕越听越觉得好笑,也更加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他们不过是披着医疗部外皮的政客罢了,对眼下的疫情根本一无所知。

尤其是为首那个叫卡尔顿的男人,简直把“傲慢”两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甚至从他傲慢的言辞中,袁奕也猜到了几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

多半就是想拿了资料和疫苗走人,等回去鼓捣一番,改头换面就成了他们自己研发出来的成果。

果然啊,已经到了这样危急的时刻,这些政客的眼里还是只有所谓的面子,根本不考虑国民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中能生活多久。

“我对医学一无所知,这些还是要问我们的袁教授,”应付完他们那些光鲜亮丽的话后,韦康言忽然将话头抛给了坐在一旁的袁奕,“她是研究新冠病毒的权威,这方面还得由她做主。”

沉默了许久的袁奕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我觉得……”

“其实如果我刚才提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您做主就行,就不用太多没必要的步骤了吧。(外语)”

不等袁奕把话说完,卡尔顿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根本没听到袁奕说了什么,甚至在她说话的时候,卡尔顿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只是低头看着想要索要的物品名目。

袁奕将身子挺直了几分,平静的五官缓缓显露出了几分笑容。只是这笑容并不似夏日般温暖,更像是深冬里的那样看似热烈实则刺骨。

“卡尔顿先生,如果要跳过没必要的步骤,那你们根本没有必要来我们国家,也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更没有必要放一些无关痛痒的屁。对吗?”

卡尔顿和他身边的人诧异地睁大了眼,声音不禁高了两度:“这,这就是你们华国的待客之道吗?(外语)”

袁奕微微一笑:“我能等你三个小时,又坐这儿听你放屁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还不够客气吗?”

袁奕用五官和言辞生动地表现出什么叫“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