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错。”徐崇突然提高声音反驳道，“只是看待事情的立场不同罢了。”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一个人，只能通过有限的接触做出判断。”
“徐崇也是。“殷棱拉过罗辰，两人站在一旁小声嘀咕。
罗辰听得连连点头，时不时偷瞄徐崇和古血一眼。
殷棱翻了个白眼，拉着罗辰快步走开：“行了行了，这么简单的个事，你们非要弄得这么复杂。老大，我俩再去找找别人问问。”
草原上只剩下徐崇和古血两人。
微风拂过，带来青草的芬芳和远处牛羊的铃铛声。
徐崇望着老人消失的方向，轻声问道：“世界是这副样子，你满意吗？“
古血没有立即回答。
他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草原，阳光在草尖上跳跃，远处的地平线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
这一刻，连时空乱流带来的紧张感都消散了许多。
“这个世界的制度太过严森。”古血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实力大上一级压死人，如此，所谓的规矩，也就不是规矩了。”
他转头看向徐崇，“如果能来到这样的世外桃源生活，也很不错。”
徐崇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是啊，有时候觉得，外面的人勾心斗角……”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群牛羊，“在他们眼中，或许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像笑话一样。”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们不理解，而我们，处在理解与不理解的中间，感受痛苦。”
古血突然笑了：“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因果，有了因果，就有报应。”
他的笑容罕见地温和，“有因还未果，到头来，报应依然存在。”
他顿了顿，“只是，我们会获得什么报应呢？“
这个问题让徐崇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青龙的身影——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强者，如今却不知所踪。
他轻声问道：“被你无情屠杀的人会恨你，而把你们无情屠杀的应龙，你也会恨……”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这确实可以说是因果报应。如果未来，报应决定杀死我，那就杀死我。”
古血没有接话。
两人就这样站在草原上，感受着微风拂过脸庞。
远处，殷棱和罗辰正兴高采烈地与另一位牧民交谈，欢笑声随风飘来。
“是啊。”古血最终只是这样应了一声。
他刚要说什么，却看见殷棱正朝他们用力挥手。
徐崇与古血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同伴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草原上，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无论是追求力量的修行者，还是向往平静的普通人，似乎都在这片草原上找到了短暂的安宁。